梦里像是突然有冷风透进来,四月冷得蜷缩起来,紧接着有人替她盖上被子,冰凉的手指轻轻拨开她的额。
她迷迷糊糊本能地偎向被子里的更温暖处,片刻之后,那却有一团被子终于拢住她,而安详的感觉包围着她,仿佛是蝴蝶的触须,迟疑地、轻柔地拂过她的唇角,痒痒的,她咕哝了句什么,又朦胧睡去了。
最后被左云戈叫醒,还是神思困倦。
“啊啊啊啊!左云戈!你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
睁开眼的四月大惊,双手扶着被子,惊恐的对着坐在她对面椅子上的左云戈大喊。
该死,昨晚上喝太多,只记得跟慕沉渊把酒畅聊,然后就停电了,然后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然后就断片了!!!
四月满脸通红,双手拉开被子一看,还好,她松了一口气,衣衫规整。可是这个男的在自己面前是几个意思?这里又是哪里!?
左云戈闲散的半倚在天鹅绒靠椅上,修长的腿交合翘起,他看着四月的眼神颇具玩味。
“你还是处|女?”
他问。
明知故问是他最爱干的事,她是不是处女,他一闻便知。
他就是想要看她的反应,看她害羞抓狂的样子。这一点,跟那个人好像,好像……
四月顿觉脑里一个炸雷,轰鸣一声让她耳朵鸣。这么私密的问题,他竟然能面不红心不跳的问出来,这是见识了多少蝴蝶脂粉才能做到的?真是个登徒子!
“我是不是管你什么事?”
四月没好气的说。
“当然管我的事,我没动过你,你必须是完璧之身。”
左云戈一手捻着旁边桌上插瓶里的玫瑰,一边端详四月,玫瑰都是带刺,没关系,刺也可以拔掉。
“疯子!你神经病啊。”
四月一把粗暴的掀开被子,没想被子有一个角垫在她身下,这么一扯,连着她一咕噜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呵,看来你酒醒得差不多了。”
四月抬起头,疼得龇牙咧嘴,左云戈却幸灾乐祸,扬着眉顾自看着她。她干脆就地而坐,横眉冷对瞅着左云戈,直瞅得他心里悚。
“我很帅?你动心了?”
左云戈干咳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帅个头啊!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他的个头太高,四月不得不昂着头看她,她的眸子黑如点漆,圆圆的就像一只小鹿,却闪着如星辰一样的光。抬起头看向左云戈的角度,让她显得纯真可爱,又楚楚可怜。
左云戈心里顿时一软,半蹲着在她面前。
“你昨晚上喝多了,我想照顾你,就把你带到了我的酒店。”
声音无比轻柔,惊得四月一愣。
“你干嘛这么温柔……我,我好不习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四月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跟左云戈又不熟,他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整天像是怕自己受了什么委屈和伤害的样子,不过见了几次面,弄这么夸张,真是令人想不提防着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