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送上门得了。
这么想着,四月就朝那片芦苇地缓缓走去,晚上,夜风吹来颇有凉意,她裹紧了皮袍子,徘徊在河边,听着河水“哗哗”
地响着,风吹得芦苇草“沙沙”
作响,不远处好像有人踏着草,朝着这边走过来。
没等四月反应过来,只听“扑通”
一声,四周冰冷的水涌上来,原来来了个人,这一掷,竟然将四月掷进了河里。
四月半分水性也不识,被这一掷又极猛,就深深地落进了水底,四周冰冷刺骨的水涌围着,头顶上也全是碧蓝森森的水,她只看到头顶的一点亮光……
水不断地从四月的鼻里和嘴巴里涌进去,呛了不知道多少水,她渐渐觉得窒息……头顶上的那抹光亮也越来越远,她渐渐向水底沉下去。
眼前慢慢地黑起来,似乎有隐约的风声从耳边温柔地掠过。
四月感觉自己像只秤砣一般,摇摇摆摆,一直往下沉去……沉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已经很多年后,又仿佛只是一梦初醒,她突然被捞了起来,胸口的压痛让她忍不住张开嘴,“哇”
地吐出一摊清水。
到底喝了多少水啊……吐得她都精疲力竭了。
把一肚子的水吐得差不多了,这才昏昏沉沉躺在那里,她用尽力气偏过头,看到脸畔是一堆枯草,然后用尽力气换了一个方向,看到脸畔是一堆土石。
那人的袍角就在不远处。
四月实在没有力气,一说话嘴里就往外头汩汩地冒清水,她有气无力地说:“你,你是舒河……”
回答她的,却先是个女人的声音,“她怎么认识你?”
紧接着是舒河诧异的声音:“我长得英俊,想必在金陵城已经有一定的名声,所以……”
“你不自恋你会死?”
女人尖锐的谩骂。
“我亲爱的姐姐,我已经把你的情敌弄得半死不活,心里的气也出够了,你要吸她的血就赶快,我闻着可香了呢。”
舒河用手拨了拨四月的脑袋,她头一歪就继续吐清水……吐啊吐啊……简直吐出了一条小溪……
“我刚刚闻了,她身上有马鞭草……血液里也有……你敢下口?”
那女人没好气的说。
“那怎么办?等她排出来?”
“蠢不蠢?好不容易迷惑了皇上利用皇权把她光明正大的骗了过来,她要是一出去左云戈就守着她,我们还能有机会弄死她?
四月赶紧闭上了眼睛,听凭落。
舒河拍了拍她的脸,问:“姐姐是想……”
“我会让她毒而死,哈哈哈哈啊哈。”
就在这时,四月感到心脏一阵巨疼,昏然地睡过去了。
等她有意识,用尽力气睁开眼睛,现自己不是在河边草窠里了,而是在一间很大的屋子里,外头有月光疏疏地漏进来,照得屋子里也不算太黑。
这里,她再熟悉不过了,这间屋子,她这是第三次进了。
这是……左云戈为尹如霜准备的新房。而这时,四月现,自己却不能操控尹如霜了,她虽然在她身体内,却只是像一个旁观者……
四月感到全身冷,不断地打着寒战,才现自己身上竟然裹着一袭皮裘。虽然这皮子只是寻常羊皮,但是绒毛纤弯,应该极保暖,皮裘之外还盖着一床锦被,但她仍旧不停地打着寒战。
左云戈不声不响地将一只碗搁在四月手边。
“如霜……对不起。我太掉以轻心了,放心我一定为你报仇。”
他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冷漠又刚毅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