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行又是沉默,他沉默的次数真的多到让我无奈。
我从包里拿出一把伞,塞到他手里:“以后我包里再也不会多一把伞了。”
我才转过身去,右手忽然一凉。
顾砚行拉住了我:“姜意眠。”
“放手。”
我淡淡道,不愿转身去看他,更不愿让他看见我不争气的眼泪。
他并没有放,甚至又紧了几分。
我一咬牙,狠狠地抽出手,带着些哽咽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不爱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却又做出这么不舍的模样。顾砚行,十年的婚姻,你给不了我爱,难道一丝信任都不能给我吗?”
我双肩不住的颤抖,强迫着自己不去回头,我怕我一回头,又像离婚那天崩溃了。
顾砚行的眼中像是凝聚了所有的惆怅,他看着僵在半空的手,苍白的唇瓣动了动:“姜意眠,我……”
“好了。”
我打断他,“如果要说对不起,就不用了,我已经听得够多了。”
末了,我仰起头,将那残余的眼泪逼回去:“我等着你的请柬。”
我奋力迈开腿,离开了西广场。
顾砚行手中拿着伞,雨水砸在他身上他却视而不见,他深邃而又神伤的目光一姜跟着我的背影远去。
我一姜跑回了家,狠狠地关上房门后滑落在地。
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放声痛哭着。
原本我只想眠道顾砚行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他的逃避又把我引到了与他纠缠的十年里。
哭了一会儿后,我才缓缓的安静下来。
卢佳琪的电话这时打了过来,我看着手机,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听键。
“喂,佳琪。”
然而我的哭腔还是很严重。
卢佳琪很快发现了我的异样:“眠眠,你哭了?”
“嗯,刚刚看了个小说,被感动了。”
我吸了吸鼻子。
“少来。”
她的声音高了几分,“上次你就忽悠我说什么小说中的女主角生病了丈夫又出轨了,我还奇怪呢,没想到说的就是你自己,你是不是去见顾砚行那个**了?”
卢佳琪心大,但我的事很少能瞒得过她。
我嗯了一声,道:“我见到他了。”
“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她叹了口气,又说,“你别难过了,晚上一起吃饭吧,楚萧回了海城,我都无聊死了。”
我抹了把眼泪:“谁让你不跟着走的。”
“我还不是放心不下你嘛!”
卢佳琪大叫着,“算了,我现在去你那儿,你等等我。”
“好。”
我挂了电话,心底的烦躁因为卢佳琪而散了几分。
在这里,也就只剩下她可以让我倾诉了。
两天后的下午,我正在家跟卢佳琪商量着她结婚的事儿,门突然被敲响。
我跑过去开了门,是一个陌生男人。
“请问您是姜意眠吗?”
他问。
我点点头,疑惑问道:“是,您是?”
他忽然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鲜红的硬纸递到我面前:“这是顾先生让我给您送来的。”
我一愣,僵硬地接过。
一张红的刺眼的婚礼请柬。
卢佳琪走了过来,看了那离开的男人一眼:“怎么了?”
我微张着嘴,呆滞这看着手中如同千斤重的请柬。
卢佳琪瞥见我手中的东西,眼一瞪:“这是顾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