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椒房殿。
殿内的香自寒冬腊月燃起至今日的阳春三月。
阳春布泽德,万物生光辉,唯有椒房殿内黯淡无光。
外界传言,皇后自封后大典久病不起。
昭阳殿的余贵妃常来探望,因为她来,故而太医也常跟着来。
“如何了?”
余家骄问一旁的太医。
太医诊脉,望一旁的苏幕遮,心下虚虚的,只按着圣旨回答:
“回陛下,回贵妃,皇后娘娘的病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再静心调养几日!”
余家骄低垂的眉间添了些许的恼火,还未,被苏幕遮抢先一步。
只见他拍着那紫檀木桌子而起,龙颜大怒:
“调养!调养!自腊月至今便一直调养。皇后的病再不好,朕斩了你们这几个老匹夫!”
只吓得诸位太医慌忙跪地:“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见此,余家骄一阵心悸,刚就对太医的种种不满与猜忌也随春风散去。
是,春,万物复苏,将军的病会好起来的。
一众太医战战兢兢退下,苏幕遮挪至姜锦夏床前,唇贴着她似纸一般白的手,将一句句看似关心的话炮轰过去:
“师父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太医说师父的病没什么大碍,只是忧心的太多,放宽心便好!”
“师父放心,徒儿明日便贴下榜文,寻四方名医,为师父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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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令人作呕,只恶心的姜锦夏千万次想吐,见着骄儿在此,也便忍回去,默不作声。
宫人端了药来,也不知是什么药,总归不会是什么好药,递在余家骄手里,她吹凉,喂在她嘴边。
骄儿喂的,就是穿肠毒药也要吃。
药苦,微呛,咳嗽了两声。
“可是很苦?”
“不苦,很甜!”
门外春风荡漾,虽是芙蓉未开的节令,却嗅得一股醉人的清香。这清香透过未央宫的奢靡,跨越山海而来,于心扉回味出一丝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