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在软榻之上,香衾之中,眼前烛火摇曳,窗外已是暗成一片。
“师父!”
苏幕遮的一句喊得她窒息。
她垂着脑袋起身,悠悠记得那闷热潮湿的牢房,她持鞭抽打,又对着一具尸体嘶吼。
阿爹?
苏幕遮身后跟着一众人,白飞、州官、诸多侍女,还有她的长兄姜玉楼。
眸子转向姜玉楼,她呆呆问了句:“阿爹呢?”
“阿爹他。。。。。。。。”
姜玉楼跪地,扯着姜锦夏一双玉手,泣不成声,“阿爹殁了。”
可是自此,他若欠了赌债、家里短了花销,可找谁要啊!
“妹妹!爹爹说你是我们姜家的顶梁柱,姜家的福星。让你照看好我们姜氏一族。未来,哥哥的未来,姜氏一族的未来可全靠你了!”
所以,他真的不在了,是吗?
心下忽得一痛,随即是愤怒,猛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苏幕遮腰间长剑。。。。。。。。
“忽!”
众人未有所反应,剑尖已经抵到苏幕遮喉咙上。
若非他对她下毒,阿爹根本就不会以血为引,死在狱中。
这畜生,此刻恨不得将他斩了。
霎时间,“刷刷刷”
,那护卫的侍女一众拔剑对向姜锦夏。
十几把剑刃映着烛光,明晃晃的。
州官打个寒颤:“娘。。。。。。。。娘娘!陛下。。。。。。。。”
姜玉楼已是含糊不清:“妹。。。。。。。。妹妹,有话好好说!陛下他。。。。。。。。他他他,阿爹说,不能弑君,不能弑君啊!放下,冷静,妹妹,先把剑放。。。。。。。。”
姜锦夏双眸一道寒光过去,吓得姜玉楼头缩回身体,默默退至一边,没敢再言语。
苏幕遮瞧一眼剑,依旧似那深秋的潭水,处变不惊,吩咐:“都退下,朕有话与皇后讲。”
若师父真要杀他,在场之中谁又拦得住?
侍女收剑:“诺!”
一声退下。
“姐,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出门,那州官只扯着白飞惊慌失措:“快,走,回州府,救驾,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