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育对德王道。
德王从床边起身让开。
方育对太孙道:“殿下,银针一拔,你可能会感到生不如死的痛,千万要忍着。如果不拔银针,你会全身瘫痪。”
太孙望着方育,眼中充满信任,坚定的点了点头。
银针一根根拔出,太孙紧咬牙关,强忍着不叫出声。痛。太痛了!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巨石砸碎身子,只剩一颗脑袋还清醒着,体会着痛苦。
一路马车颠簸,太孙的伤情加重了,只不过银针封穴,让他感觉不到痛。此刻所有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太孙脸色煞白,突然脑袋一偏,昏厥过去。
“殿下,殿下!”
德王一下子急了。
“殿下没事。昏了也好,醒着他受不了这痛。”
方育摸了摸太孙的脉搏,没事。
德王也摸了摸太孙的脉搏,放下心来。
他对方育道:“感觉南中县很多人都认识你?”
“也没有很多人,就只是县衙和客栈。”
“你应该不止是安县的小商户吧?”
之前德王没空问,现在有空问了。
“我是西凌人,曾在军队任职越骑校尉,因为军中有人调戏我娘子,被我打死,于是便和娘子逃到南越国,在安县做点小生意。”
方育将他之前跟安县商贾们讲的,又讲了一遍。
“原来你是西凌人。”
德王本还想收他做护卫,但一听是西凌人,外国人是不能做本国王爷护卫的。不过德王也理解了为何他身手如此了得。年纪轻轻就是越骑校尉,如果没有出事、不逃走,他将来前途无量。
这时有伙计敲门,来送茶水。不一会又是大夫,来给德王重新包扎伤口。
一路奔波,他们所有人的伤口都裂开了,需要重新敷药包扎。包括太孙的伤口。
“你有没有受伤?”
德王问方育。
“没有。”
别看方育浑身是血,但那是别人的血,他自己身上没伤。
“王爷好好休息,草民告退。”
方育行礼告退。
大夫听到“王爷”
二字,手一哆嗦。之前伙计去请大夫,只说客栈里来了几位受伤的客人,需要大夫去治疗。大夫来到客栈,楼下伙计叮嘱:这群客人身份不一般,要他小心点,千万不要怠慢。现在听到是“王爷”
,大夫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
方育回到房间,陈晓坐在桌边等他。
“我带你进空间里去洗个澡。”
陈晓道。晚上他一身血污还不怎样,天亮后看到,血呼刺啦的。
“不用了,我到浴房去冲个凉,换身衣服。”
客栈里有公共浴房,这里的上房还没高级到附带浴房。不过如果想在房间里沐浴也可以,有浴桶。只是不如在浴房随便冲来得痛快。
陈晓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他。这家伙一直想进空间,现在提出带他进空间里洗澡,他居然不去。
方育道:“县尉大人可能马上就到,说不定他会来找我。”
陈晓明白了。从包裹中翻出套干净衣服递给他。
方育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贤妻良母!”
陈晓嗤笑一声。贤妻或许是,良母还远着呢。
方育来到太孙房间。上房不够,德王不放心太孙一个人,床边没人照顾,于是便和太孙住一间。护卫们明白王爷此举是何意,没有劝说,立即去帮王爷要一张长塌、一套被褥。
“我来帮殿下拔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