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就是看他们是外来的,好欺负。
故意用来震慑后来的灾民,要听话在这临安才能有容身之所。
也不是没想过报官,可是几次不了了之后,刘老大也明白了。
官是为人服务的,有钱的人,现在的他们算不得是个人。
好在他们都是有把子力气,当初在南地也是干些走镖的活,才不至于活人让尿憋死。
这些人来了这么多次,刘老大等人也不清楚他们背后是何人。
不过听到外面的人提过,是个在临安说一不二的角色,以至于如今只能受着。
他们的规矩,就是要想活着,只能去给他们当奴才,听话的狗。
任由他们剥削,除此就没有活路。
破庙外此刻聚集了很多行人,沉默无声看着眼前一幕。
都是在破庙附近住的百姓,或者跟他们一样,南地而来,暂时在这城西落脚的灾民。
细看能看出他们脸色,比以前更加灰暗,垂下去的眸子透出的麻木与无力,也比以前更浓。
哪怕逃离了天灾的南地,也逃不出这临安的人祸。
这世道根本不给希望,活的艰难的人只会更加艰难。
只能任人宰割,根本没有别的活路。
破庙新住进来的这群人,这个能听见孩子嬉笑的地方,终究还是要如之前那群人一样。
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破庙里。
刘老大愤怒至极,上前一步将柳安安护到身后,咬牙切齿看着站在面前的恶痞:
“我们南地受灾,朝廷不管不顾,艰难逃到此地已经是万般不易,如今更是任由你们这些地痞无赖欺杀打骂,就不怕我们真的反了嘛?”
为地痞叉腰大笑,后面的一众随从也是笑声不绝于耳。
“怎么?你是想借造反的由头,引来官兵?你莫不是三岁小儿,你看我们来了多少次了,可有人管?我后面的人就是这临安的天,我就是官,谁敢来管?”
听他的话,后面的几个人直接坐了下去,眼里彻底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你是什么官啊?我昨天才从衙门出来怎么没见过你?”
柳安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小心大爷我砍了你。”
“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你别伤及无辜,你们要敢咄咄相逼,大不了老子跟你们拼了!”
刘老大见为的人恶狠狠的对着柳安安,手上的刀快要落到她脖子上,赶紧薅了根晾衣服的竹竿说道。
“想拼命?”
破庙门口再次笑声四起,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是凭你,还是凭这根破竹杆?既然阳光道你不走,非要试试独木桥,行,老子成全你们,伙计们,把这破地儿给我砸了!”
“慢着!”
柳安安两指移开头上的刀,看着这些人没了笑意。
“干什么呢这是?不听话就不给活吗,还想揍我,经过我的同意了么,这些人都是要跟我走的,打出问题了你去赶马拉车吗?”
说着手指一使劲,刀片应声而断。
为地痞看见柳安安露了一手,先是一愣,后又想到了什么,放松下来。
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想来自己这刀也有些年头了,肯定是昨天家里婆娘拿去砍什么硬物了,竟是这般没用。
态度依旧倨傲,眼珠子一斜,阴阳怪气道:“你这丫头胆子不小,瞧这泼辣性子,我知道有个公子可就好你这一口,倒是便宜你了。”
说着扭头冲自己的虾兵蟹将吼道:“都给我注意点儿,别伤着脸了,不然砍了价,我要你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