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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星火失笑:“我听胖子说,道上现在有个什么称呼,南瞎北哑?”
“他没搞清楚,应该是早就有了,小哥和黑眼镜早年都在陈皮阿四那里做事,这附近恐怕也有陈皮阿四以前的盘口。”
吴斜摇头,他来之前特意问了些家里的老伙计,碰巧听说了南瞎北哑这称号,没成想这两年又传起来了。
只不过以往的老家伙不问道上的事,现在活跃的只拿以前的称呼来用,没成想时隔那么多年,其实说的都是相同的人。
他说完,微微侧身,看向廖星火。
对方头上正严实地盖着一顶鸭舌帽,挡住了与众不同的色,一些遮不住的地方其实也没那么引人注目,现在的年轻人都追求个性,头再奇怪的也有。
吴斜看到廖星火眨了下眼睛,眼尾那颗小痣又在向他打招呼。
除了他,还有人现过这颗小痣吗。
吴斜几乎要把这颗小痣当成他与廖星火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为什么一直看我?”
廖星火也侧身,面向吴斜,嘴角带起一丝弧度:“我有这么好看?”
吴斜回过神,抬手扶额:“好看是好看,但你别跟胖子学。”
廖星火不以为然,他忽然前倾,凑近去看吴斜。
距离很近,吴斜本能地想躲,又生生忍住,微垂着眼睛,任由廖星火端详。
无意间做出流氓行径,廖星火只用看的还不够,又用手指细细描绘轮廓,感叹道:“真的一模一样。”
没有人皮面具,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手段可以使一个人改头换面,变成另外一个人?
吴斜抬起眼,看进廖星火眼底,那里只有一片好奇,以及他自己的倒影。
……
“云彩,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王胖子还未沾一滴酒,人却已经醉了,痴痴地望着云彩。
小哥站起身,本想看一看墙上悬挂的照片,余光却注意到屋外的两人。
月光皎洁,笼罩在距离极近的两人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朦胧的月纱,从小哥这里望过去,廖星火和吴斜几乎是重叠在一起的。
两人一动不动,似在窃窃低语,屋里的喧闹、屋外的幽寂都成了不足为道的背景,漫天繁星成了无言的看客。
小哥定在原地,脸上并未呈现太多情绪,淡漠的眼睛却看见吴斜垂在身侧的手臂似要抬起,然而只晃动了一下,凝神再看依旧垂在身侧。
廖星火右手则落在吴斜脸上,放在下颌与耳垂形成的角落里,这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又接近人类会被一击毙命的弱点。
一个很暧昧而又极度危险的位置。
星河在静谧地流淌。
……
“欸,这人都去哪了?快吃饭了。”
王胖子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吴斜喉结滚动了一下,扯出一个微笑,正要说话,却猝然现不远处有人正背着光,无声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