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抬头,完全没接收到王胖子受伤的眼神。
王胖子耍宝时,廖星火在数照片。
玻璃下一共压了五张照片,加上楚光头偷走的一共是六张。
只看被偷走的一张还没现,如今另外五张摆在一起,照片上都写着格尔木疗养院,但完全不是格尔木疗养院里的场景。
“我们都理解错了。”
吴斜揉了揉眉心,声音很是疲惫,“塌肩膀的照片不是在格尔木疗养院里拍摄的,而是这些照片曾经被保存在格尔木疗养院里。”
“至于这些照片后来为什么会跑到小哥家里……”
吴斜摇摇头,实在想不通,或许这个问题只能问小哥本人了。
小哥没给出答案,他似乎没能想起来什么。
事情在这里又陷入了僵局。
至于另外五张照片的内容,此时再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都没有塌肩膀那张吸睛,也怪不得楚光头会单单取走那张。
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一张,都勾不起吴斜的兴趣。
天都快亮了,不能一直在楼下耗着,但也不能把木桌往这儿一放就不管了。
实在没招,小哥和吴斜又把木桌搬到了楼上,幸好这栋木楼是专门用来招待旅客的,各处空间都很大,否则几人还要头疼一会儿该怎么处理这木桌。
将木桌往墙角一推,王胖子把几人背包全挪了过去,遮住了照片后,看上去就是一张有些年头的普通木桌。
寨中瑶民家里养了不少公鸡,有些比较勤快的已经开始高鸣,天际泛白,一夜都过去了。
王胖子先是喝了不少酒,又情绪激动地和云彩赏月,再刷了半宿的灰垢,实在是扛不住了,顾不得一身汗直接躺到了床上。
剩下三人又都简单洗漱了一下,才相继爬上床。
廖星火上床前特意把窗帘拉严实,在外面的大房间给阿贵和云彩留了张纸条,讲明不用做他们几人的早午饭,这才安心地躺倒,他不想在睡得正酣的时候让人吵醒。
虽然已是清晨,但房间里更像是黄昏。
躺在最里面的床铺上,廖星火旁边是小哥,再旁边是吴斜,王胖子睡在最外面,已经打起了鼾,一声长一声短的,看来确实累得不轻。
廖星火已经十分困倦了,几乎是沾到枕头的一瞬间就要被困意打倒,但他却没办法入睡,因为小哥正侧躺着,直勾勾地盯着他。
被这样毫不掩饰的视线注视着,即便是再困,他也睡不着了,只好歪头看小哥。
在廖星火看来,小哥的眼睛就跟照明灯一样,能照射出刺眼的光,他往小哥这边靠了点,小小声问他:“怎么了?”
小哥摇头,微长的丝甩过廖星火的鼻尖,带起一阵痒意,廖星火毫无防备,连忙蜷身用薄被蒙住自己打了个喷嚏。
本意是将心比心,不想吵到王胖子和吴斜,但从薄被里探出头后,廖星火才现他刚才拽错了被角,都快把小哥的被子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