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苏舅妈顿时像看傻子一般看着苏芷,骂道:“你当自己是个什么官家小姐不成?一个爹不要娘早死的天煞孤星,赔钱货!你还要我给你弄点好吃的!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脸啊!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说着,苏舅妈当即就抄起了一把鸡毛掸子,要往苏芷的身上招呼过去。
而且,这苏舅妈忒的恶毒,别的地方不大,就朝着苏芷包着的伤口打过去,分明就是要苏芷痛死的!
苏芷的左手还有些疼,不过并不影响她的动作,就在舅妈的鸡毛掸子打过来的时候,苏芷伸出右手,一把攥住了鸡毛掸子的一头,然后眼疾手快的一脚踹到了苏舅妈的膝盖上。
苏舅妈想不到一直跟只软包子一般的苏芷竟然敢还手!
她猝不及防地被苏芷踹了一脚,膝盖一软,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苏芷趁手夺过了她的鸡毛掸子,当即毫不客气就怼着苏舅妈的脸上招呼过去,下手毫不留情,似乎是要将原主这么多年挨的打都还回去。
苏舅妈一时躲闪不及,被苏芷打得连声惊叫,骂骂咧咧道:“苏芷!你这个贱蹄子!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敢打我!没天理了!老娘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竟敢对老娘动手!苏建国!你是死的不成!你还看着老娘被她打!”
苏舅舅被苏舅妈这么大叫了一声,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一把上前,狠狠夺过了苏芷手里头的鸡毛掸子,并且将鸡毛掸子扔在了地上,还踩了两脚,骂道:“闹够了没有!大清早的就在这里闹!像什么话!她受了伤,你去干点就行了!都要说亲的大姑娘了,你还天天打!”
苏舅舅当即呵斥道。
苏舅妈这就不干了,指着苏建国的鼻子骂起来:“叫我去干!你怎么不去干!你现在来装什么好人!今天我就把话说开了,我就是看上李大富给的一千块彩礼了!这李大富,你嫁也要嫁!不嫁你也要弄嫁!”
“你看看你自己这个样子!胖得跟猪似的,要不是人家李家三代单传,想要找个身板结实的,好生养的,这种好事轮得到你?怎么?嫁给李大富还委屈你了?人家可是村里头数一数二的人家!父母都在镇上供销社的职工!那是铁饭碗!还有个叔叔是当村长的!这种好事你上哪儿找去!”
“你这心里头不就惦记着知青点那个小白脸吗?叫什么柳建林的是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倒是眼巴巴地上前凑,还隔三岔五偷着家里头的鸡蛋补贴他!可是人家瞧你一眼没有?人家可是城里头来的知青,跟你那个爹一样!等人家回城了,一脚就将你踹开了!你还跟你娘学这不等用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要我说!配李大富都是便宜你了!就该将你配给村头那个看牲畜的丑八怪!那才配你!”
苏舅妈见苏芷跟李大富的事儿没成,本来就气得火冒三丈,如今又被苏芷这闷葫芦打了几下,更是怒火中烧,几乎要七窍生烟,骂骂咧咧地喷了苏芷一身的唾沫。
“苏芷,你也别闹脾气,你舅妈这话虽然是难听,不过也是为了你好。你说那柳建林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张脸白净了一点,他可是城里头来的,难免什么时候就回城了,你可别学你娘重蹈覆辙啊,这李大富虽然长得是五大三粗了一点,不过好坏是咱们村里头的,知根知底啊,而且李家日子过得不错,不知道多少姑娘家想要嫁给他呢!你这有点不识好歹了吧?”
苏舅妈来硬的,苏舅舅就来软的,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两夫妻轮番上阵,就是想要逼着苏芷点头,应了这门亲事,拿到一千块的彩礼钱。
苏芷勾唇一笑,道:“我爹没影了,娘也死了,我如今大了,我的婚事自己作主,轮不到你们包办!国家现在是提倡自由恋爱,反对包办婚姻的,你信不信我将昨天的事情捅到大队去,你们两人马上要去公安局写检讨,蹲大牢?”
这话一出,苏舅舅伪装的脸色也绷不住了,咬牙切齿道:“贱丫头!你别不识好歹!老子养你这么大,你给老子挣点彩礼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还敢闹到公安局去?”
“我说了,这就是个白眼狼,就是欠揍!你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直接揍一顿,饿几天,绑起来,到时候将人送到李家就行了,有一千块的彩礼钱,咱们也不办什么酒席了。”
苏舅妈当即添油加醋道。
苏舅舅气得冒火,当即就捡起了地上的鸡毛掸子,咬牙道:“你说的不错,就是欠揍!老子就走到你答应为止!”
说着,苏舅舅当即就上前,一把扣住了苏芷的肩膀,就要狠狠揍一顿苏芷。
然而,他刚刚挨到苏芷的肩膀,苏芷忽然捏住了他的一个穴位,然后猛地一用力。
只听得咔擦一声清脆的声音,紧接着,苏舅舅就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脸色也瞬间白了,冷汗直流,嘴唇微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舅妈吓了一跳,像是见鬼一般看着苏芷,后知后觉地尖声质问道:“苏芷!你这个死贱人!你对你舅舅做了什么!”
苏芷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就是将他手腕骨头折断了。”
“你——”
苏舅妈还要破口大骂,不过苏芷却勾唇冷笑,目光冷凝地落在了苏舅妈的脸上,道:“我昨天可是从鬼门关回来的,身上还带着杀气呢。你们动手,我也会动手,所以我劝你们客气一点,还有,这个骨头要是不及时接好,以后长歪了,那就是一辈子都使不上力气,干不了重活了,你要是有这个功夫,我劝你赶紧带他去接骨。”
苏舅舅听了这话,脸色当即就青了。
“苏芷!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你竟然敢折断你舅舅的手腕!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