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行了,下半辈子和猪过去吧……
那滴晃晃悠悠的眼泪,终于落在了地上,涂羽吸吸鼻子,将还在痛苦自我反省的男人往外推:“你走。”
从主卧到客厅再到玄关,终于推到了门外。
高昱用手抵着门,动了耍无赖的心思:“这是我的房子……”
涂羽狠狠掐着他的手背,用凶狠的语气反驳:“我交了半个月的房租,还没到期呢,现在是我说了算!你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望着女孩眼尾沾染上的红晕,高昱最终还是抽回了手——眼下的自己也不算正常,留下来反而容易弄巧成拙,不如让她一个人静静。
房门被重重关上。
世界都安静了。
*
尽管到了五月中旬,楠丰的夜还是绿略有凉意,抱着一颗蹲在大门口过夜的心,高·豪门阔少之耻·昱身穿单衣,脚踩拖鞋,在狭小的楼道里徘徊,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讨件衣服。
就在他内心挣扎之际,紧闭的大门忽然开了一条缝,一只小手伸出来,指尖提着他的外套,另一只手扔出来一双鞋。
果然,就算吵架,善良的女朋友也舍不得我挨冻……
高家少爷的心死灰复燃,接过衣服,不自觉扬了扬唇角,可不等他说点挽回的话,房门“啪”
地合上了;又过了一会儿,十分钟,或者更久一点,房门再度打开,涂羽递出来一把车钥匙——迈巴赫的钥匙,大概是从他房间里翻出来的。
依然没有露脸。
依然不愿和他对视。
待男人接过车钥匙后,她飞快关上门。
又等了半个小时、确认涂羽不会再开门给他递东西后,高昱才摸出手机给她了条消息:我去车里待着,有事打电话。
没有回复。
……还指望能得到什么回复?
他捋了一把头,一步三回头,顺着楼梯往下走。
猫眼另一侧。
确认门口的人影彻底消失后,涂羽才长舒了一口气,靠着墙缓缓坐在地板上,心想着,那个木桶终究还是空掉了——里面的信任肆意流淌,半滴不剩。
不,还剩了一块水渍,让她照照自己有多可笑。
高昱才不是八十块的螃蟹。
他很贵,贵到她看一眼价目表就头晕,若是他安安稳稳待在自己本来的竹筐里,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伸手去拿的。
也不屑。
裙摆翻起来一点,露出膝盖上的一片淤青,她想起来了,是前段时间飞奔去楼下见高昱时摔出来的。
当时的她一点儿都没在意。
如今再看,才知道伤得不轻。
咬紧下唇,轻轻揉着膝盖,涂习习同学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在自以为是奔向美好的路上,自己重重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