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就是被满月吸了力气吗?又不是做坏事。”
柳老爷子道,“这世间有太多人比妖坏多了。”
柳冬林看着碗中最后一颗元宵,觉得吃不下了。
事后,贾氏将地窖收拾收拾,整了个两人宽的床铺放在里面。还叫贾安平偷偷去看柳冬林有没有肚脐眼,得知柳冬林的身体是人该有的都有后,就此作罢了。
年过完后,天气还是颇冷,战事还是比较平缓,也许是军中也知道这镇上实在是没男人可抓了,很少来,就算来了也就搜罗点食物,又很快走了。总之,这段时日镇上还算太平。
贾氏的酒馆也在某日悄悄的开张了,说是酒馆也早名不符实了,如今粮食贵的都吃不起,哪有余粮酿酒,何况支撑着这个镇的,都是些老弱妇孺,也没人喝酒吃菜。
贾氏如今就包馄炖卖。馄炖好啊!老少咸宜,早中晚各时段都能吃,原本贾氏的野菜馄炖就别有风味,如今又和了点肉馅了,更加香了。只是这白面,太精贵了,是捯饬了好几张冬林打猎来的皮子换来的。
可是这生意又不得不做,贾家又没有地不能种粮,而如今钱已经没什么用处,均是以物换物,不做生意连以物换物的机会都没有,别看一碗馄炖,如今可是难得的美味。
这贾氏的馄炖馆是悄悄开张的,第二天生意就红火得不得了。王家的棉布棉线,李家的萝卜白菜,一个个摆在柳老爷子面前,由他评判够买几碗馄炖。贾氏坐在厅堂边包馄炖边和客人打招呼,还要指挥贾安平端馄炖跑堂。柳冬林脸上蒙了快布,在厨房里烧火下馄炖,把数好的馄炖,捞进组盛着汤的碗里。
大家配合得还算默契,上馄炖的度算蛮快了。可就这样,一些脸皮厚的老太太小媳妇无视厨房门口贴的“厨房他人勿入”
的告示,以“等得太久”
为由,闯入厨房,冲着柳冬林问东问西,柳冬林哪里见过这么女人叽叽喳喳,盛馄炖的手都在抖。
“砰”
的一声虚掩着的门被撞开了。柳冬林盛馄炖的汤勺没拿稳,掉进了锅里,引起一阵哄笑。
“笑什么呢?哪有往人家后厨跑的?快点出去,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贾氏双手端着包好的馄炖,踹门进来。
“这不看一眼馄炖好了没吗?”
一女子回答着,自行端着一碗盛好的馄炖走了,其他剩下的几碗也被端走,没端到的也不遗憾,跟着走了。
贾氏放下馄炖,等人都走了,连忙把门关上,回头看到柳冬林脸色苍白正颤抖着拿着筷子捞勺子。
“你没事吧?”
贾氏觉得不对劲,“你在害怕么?”
“豺狼,会咬人,围住了咬!”
柳冬林答道,“我被围过。”
“什么豺狼?”
贾氏没明白什么意思。
“平儿说女人如豺狼。”
柳冬平解释道。
“你别听那小兔崽子胡说八道,这镇上的女人都是些可怜人,没了父亲、丈夫、儿子,但日子还得过,又不能整日里寻死觅活什么的。平日里砍柴、挑水、修缮个屋顶什么的都靠女人自己,生活的都不容易。”
贾氏这才觉得平日里是不是吓唬柳冬林太多了,语重心长道,“你刚来那会儿,天气已冷,我一人哪里能给你一下子做好那么多衣帽鞋袜,都是街坊邻居的帮忙一针一线赶出来的。尤其,我们斜对面的瞎眼孤老太太,年轻针线一绝,现在眼睛瞎了,做出来的衣服别人都比不上,你过年穿的的那件就是她做的。今天关门后,你给她端碗馄炖送去,听见没?”
……
“你别听那小兔崽子胡说八道,这镇上的女人都是些可怜人,没了父亲、丈夫、儿子,但日子还得过,又不能整日里寻死觅活什么的。平日里砍柴、挑水、修缮个屋顶什么的都靠女人自己,生活的都不容易。”
贾氏这才觉得平日里是不是吓唬柳冬林太多了,语重心长道,“你刚来那会儿,天气已冷,我一人哪里能给你一下子做好那么多衣帽鞋袜,都是街坊邻居的帮忙一针一线赶出来的。尤其,我们斜对面的瞎眼孤老太太,年轻针线一绝,现在眼睛瞎了,做出来的衣服别人都比不上,你过年穿的的那件就是她做的。今天关门后,你给她端碗馄炖送去,听见没?”
“好的!”
柳冬平擦了擦刚捞出来勺子的手柄,继续捞馄炖。
“所以说,不用怕,她们没有坏心思,就是对你好奇,不会咬你的。”
贾氏继续道,“你看我时常和她们在一起,刚刚还把她们赶了出去了,不是也没有被她们咬过吗?”
“她们不敢咬你。”
柳冬林认真道,“因为你是兽中之王!”
可怜贾安平,在端了一整天馄炖后,在一个并没有满月的夜里,躲进地窖睡了一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