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的吴启京最终还是把那封信带走了,穆云凌鲜少见到阿姐如此果决的一面,心中亦感出乎意料。穆清清让人把吴世子的茶盏收拾出去,重煮水烹茶,询问的目光投了过来:“我听说你今日带回来两位同窗?”
穆云凌定了定神,去把隔间候等多时的沈思鹄请了过来。
穆清清瞥见沈思鹄手里的那把伞,顿时了然:“一把伞而己,何须沈公子亲自送来?”
穆云凌佯作事不关己,然后就听沈思鹄直接把他捅出来:“你弟非让我自己来还。”
穆云凌一口茶喷出来,穆清清颦蹙眉心:“凌弟,莫在客人面前失礼。”
“我又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往日也没少同窗托我带礼物给你,我、我怕他别有居心!”
穆云凌顾不得骂人,边擦地板边辩说。
沈思鹄冷眼旁观:“我已经解释过了。”
穆清清只好也解释:“这把伞确实是那日我从平安寺归来途中借给他的。”
穆云凌咬人的心都有了:“干嘛借伞给他,要不是他姐横刀夺爱,你也不会退婚!”
沈思鹄面色骤沉,穆云凌不甘示弱:“难道不是?你们姐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弟。”
穆清清无奈:“这事我已经放下了,你也没必要耿怀在心,跟同窗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处不了处不了!”
穆云凌大手一摆,阴恻恻道,“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今日敢踩进咱家的地盘,信不信我……”
穆云凌的威胁并不能在沈思鹄面前奏效,反是从青帐内飘出一声幽叹。
再然后,穆云凌就被请出门了。
小茶室外又是踹门又是破口大骂,杂吵之极,穆清清扶额:“公子见笑。”
沈思鹄瞥向门口来回踱步的暴躁影子:“你们姐弟感情真好。”
“是吗?”
穆清清鲜少听人夸赞姐弟关系,心里还挺高兴:“凌弟脾气不好,但禀性不坏,就是遇事冲动,有时口无遮拦,方才无心之言,你别见怪。”
“他也没说错什么。”
沈思鹄语气淡淡,“你跟裴成绎退婚,确实是因为我姐。”
穆清清顿声:“致使我俩退婚的原因有很多,一昧将全部过错怪罪在某一人头上,其实并不公平。”
“听起来很善良?”
沈思鹄勾着讽色:“可我能相信你是真正善良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