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煋提前收了钱,每位游客拎包费22美元,综合拿到1056美元。而她承诺给拎包员是每位游客20美元。
每一单生意中,她赚中介费2美元。
如此下来,今晚上的中介费就赚了96美元,折合人民币差不多690元。
她把钱收得整齐,藏得严实,带着笔记本回到宿舍已经是半夜。
次日,一大早就起床。
先去打扫卫生。而后一个个敲门联系拎包员,哪个拎包员在哪个宿舍,她都记录在笔记本里。
这些海乘都经过专业培训,素质很高,按时来找到连煋。
连煋如法炮制,用尤舒的护照复印件蒙混出港。
先带着12名拎包员出港,在外面的广场等待。等到游客开始出来了,迅速上前对接。
她记性奇佳,人又聪明,有一定天赋。
刚被救上来时,脑子还挺迷糊,经过半个月的调整,如今恢复了不少,一晚上就能清楚记得48名雇主的名字和脸。
她笑意盈盈上前,得心应手,按照提前排好的对接信息,把拎包员分配给雇主。
不仅赚中介费,她自己也拎包,雇主还是昨天的秦甄四人。
和游客逛了一整天,晚上一回到船上,她来不及喘气儿,先把拎包员的工资给发了。
实在太累,想着回宿舍休息十分钟,再去打扫卫生。
这一躺,天昏地暗睡了过去。
尤舒从餐厅回来时,连煋放在桌子上的工作对讲机震个不停。她叫了连煋几声,连煋睡得死沉。
没办法,尤舒拿起对讲机接听。
对方是保洁主管,催促道:“连煋,你怎么搞的,第八层甲板的廊道脏成那个样子,垃圾桶也没清理!”
尤舒压着声调:“主管,非常抱歉,我马上去处理。”
主管没听出是尤舒的声音,继续道:“你快点啊,怎么办事的。”
“抱歉,我马上去。”
尤舒又推了推上铺的连煋,“连煋,主管让你去打扫卫生呢。”
连煋抱着被子翻身,低吟几声,睡得依旧香。
尤舒轻声叹气,把连煋丢在椅子上的保洁外套穿上,戴上保洁工作帽,对讲机别在腰间,出门去了。
她先来到第六层甲板,到左舷船中的工具间取出垃圾袋和拖把,先清理好垃圾桶,再快速拖地。
清扫至第九层甲板时,总觉得如芒在背。回头一看,是个挺拔高大的男人,穿着考究的西装,沉稳内敛,不苟言笑。
“连煋呢?”
男人先开口问。
尤舒连忙回话,“董事长好,连煋她身体不舒服,在宿舍休息,我是她室友,上来帮她顶班。”
她没敢明说连煋在睡觉,生怕泄露连煋偷偷倒腾拎包组织的事。
“怎么不舒服?”
邵淮又问。
尤舒言辞闪烁,“肚子疼,好像还有点晕船,估计是太累了,就在宿舍呢。”
邵淮微微颔首,视线往下,停在她手中的拖把,“辛苦了,忙完就回去休息吧。”
“好的,董事长您慢走。”
邵淮回到办公室,停港这两天,都没见过连煋。
注视着手指,无名指上的深疤,又在隐隐发烫,当初她发疯砍了他的无名指时,是否有过那么一丝愧疚?他不知道,连煋从没和他真正道过歉。
坐了半个小时,尤舒在外拖地的身影还在晃。
想了很久,他起身出门,乘电梯来到第三层的员工甲板。这个点,大部分海员都去吃饭了,通道里人很少。
一路来到连煋的宿舍前,门没关,虚掩着。
他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响应。
不声不响推门进去,连煋就躺在上铺,抱着被子睡觉。还穿着保洁的棕黄短袖,脸红扑扑的,碎发汗湿,黏在脸上。
睡得很香,鸦青睫毛两把小扇子似的,偶尔簌簌发颤。
他抬起手,手背在她额头贴了下,没发烧。轻轻将粘在她侧脸的碎发拢到耳后,鞋尖调转,悄无声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