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一边把奶茶放在餐盘上,一边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张训,朝陈林虎的方向扬扬下巴:“你弟还是很可以的嘛。”
“你下回再当他面说他是我弟,我的脸就不能要了。”
张训无奈道。
“这有什么,”
武月笑的很欢乐,“他年纪本来就小啊。”
张训懒得再跟她解释陈林虎的自尊心的问题,随手擦着柜台,耳边时不时还能听见童翡跟陈林虎的声音。
“再过段时间,系里有个比赛,”
童翡喝着奶茶又翻了几页陈林虎的写本,“具体内容是什么还没敲定,不过有些奖品什么的,你要是不喜欢集体活动,多参加参加比赛挺好的。”
陈林虎对这种事儿还算有点兴,因为学习成绩不怎么凸出,人际关系又被他搞的一团糟,所以每年他能让陈兴业稍微满意点儿的大概就只有运动会的战绩,以及学校这种无关痛痒的美术比赛。
那会儿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年纪小,脑子育的不够完善,所以无论是什么绘画比赛他都报名,以至于黑板报和手抄报这种连个证书都没有的项目他也掺和过几脚,后来现这玩意儿不仅没有意义,甚至连林红玉都觉得有点儿耽误时间后,他才开始学会筛选比赛项目。
但这种习惯保留至今,陈林虎终于掀起眼皮问:“什么时候开始?”
“下个月中旬吧,”
童翡把写本合上还给陈林虎,“到时候有系里的几个老师和学生会的几个大三的学长评选,我先说好,我可不给你提前透题啊。”
“我没这个意思。”
陈林虎有点儿尴尬地解释。
“紧张什么啊,”
童翡又笑了,“你这人还挺较真儿,你是不是不跟人开玩笑啊?”
陈林虎不知道怎么回答,从鼻子里出一个“嗯”
:“是,我比较严肃。”
张训正擦一个玻璃杯,听到这话差点儿把杯子给打了。
是,是比较严肃,连说“零部件儿一致”
这种话都一本正经的那种严肃。
他这边叮咣的动静招来陈林虎的一瞥,那眼神好像明晃晃地写着“我就这么说怎么着”
的蛮横,张训立马比了个“您说得对”
的手势。
童翡狐疑道:“啊?真的吗?”
可能是因为唬到了人,张训瞧见陈林虎没吭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遮住有上翘趋势的嘴角。
童翡又提起系里最近的一些活动,她说话大大方方,陈林虎还算认真的听,偶尔有感兴的才插话问一两句。
虽然长了一张看谁都不顺眼的脸,但陈林虎对人却相当客气礼貌——前提是你不找事儿。
这一点张训早就从陈林虎跟家属院里那帮耳背眼花脑子糊涂的老年人的相处中看出来,在老年人跟前保持耐心,在年长者面前保持尊重,话少,但足够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