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抖擞的小师妹元气满满地推开房门,就见一个白衣身影在屋前翩翩舞着剑。
“在别人屋前耍剑,什么迷惑行为?”
待她眯眼瞧清是何人,又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
那人……是萧浔,看样子还是有备而来专程候着她的!
叶澜强撑着门反省可能导致这一画面出现的原因……越反省越可怕,想想才短短一天她又干了什么?强闯人屋子、趁着人昏迷无力反抗便搞小动作借机报复、事后还拿人打,放在两人都清醒时她可是一样也不敢做,她这一桩桩事数下来就八字概括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果然头脑不清醒就容易坏事!
所以萧浔这会该不会是……
救。命。
外面的人显然已经现她醒了,不知从何时起,外头舞剑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就像是刻意告诉屋里人:就是在候着她呢。
叶澜一通脑补,再一通总结下来决定还是先制人。
她深吸一口气,看似颇为潇洒地敞开了门,扬起一张笑脸道:“呀,是大师兄……”
她话才慷慨激昂地起了个头,下一秒就见萧浔剑锋一转,直指她的方向。
“咚”
叶澜的腿再次一软,直接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微笑仍然挂在脸上,不过她也感受不到了。
“大师兄,我错了。为表歉意师妹在此立誓愿为师兄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叶澜时刻谨记先制人,话语之真挚,目光之恳切。
生怕人不信,她起身正要表真诚,忽见萧浔剑锋再一转,直接挑起了什么东西往她那一抛,叶澜人还没清楚状况已经下意识地将东西接在手上了,期间差点被带着的剑风刮倒在地,人一连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定睛一看,萧浔抛来的是她的小木剑。
“醒了,”
萧浔道,“就拿着你的剑过来。”
这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唤醒了她扎马步的记忆,一想到腿就莫名酸痛起来,叶澜的腿下意识一软。
“师兄你大可以惩罚我,但是能不能别让我扎马步……”
她总感觉萧浔那一月除了些要事似乎什么事也没干,就天天盯着她扎马步,她有时腿酸了想偷个懒,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实际行动,萧浔那剑柄就扫了过来,她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被撂倒在地,整个细皮嫩肉的人与铺满砾石的土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被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那酸爽叶澜再也不想体会了,逮着机会便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萧浔怕是恨铁不成钢,以至于最后只得亲手抓出来教她学做了人。
萧浔教做人就注定了这个人必然难做。
时晏一直和萧浔有来往,可能得知她练得狠,总是能适时地送来一些药物,这才使得她这一身细皮嫩肉和如花似玉的脸才得以堪堪维持在还能看的程度。
太可怕了。
她对扎马步留下了阴影。
萧浔看着她那畏惧的表情,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冷漠无情”
道:“过来。马步扎好。
叶澜委委屈屈地过去了。
“气沉丹田。”
叶澜委委屈屈地照做了。
不知是不是一直扎的马步起了作用,她的下盘稳了许多,对“气”
的掌握更灵活自如了,没多久她便感觉体内有股柔软如棉的东西正以极快的度不断向各处涌去,先是五脏六腑,再到躯干、指尖,最后……
那是丰沛的灵力……
叶澜心道:“不好!”
她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灵力,那灵力汹涌而来,似乎瞬间就要吞没她,如是没能及时控制加上灵所有的荧光,岂不是很快就被现她体内灵力的存在?
不行,现在暂时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不知怎的,叶澜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于是故意力一松,重心不稳,一下倒在地上,体内那股突然汹涌的灵力断了源头。
“哎哟!”
她一面叫唤,一面小心地观察萧浔的神色,企图转移人的注意力。
好在萧浔似乎并未她的异样,见她一屁股倒在地上,只叹了口气,似乎早就有所预料。
叶澜连忙拾起剑站起来,委委屈屈道:“大师兄……”
萧浔扶着额又叹了口气:“稳住下盘。”
随后,他行至叶澜身侧,在其一头雾水下扶起她的手臂。叶澜的背对着他,看不见人的表情,只听见萧浔在她耳畔轻轻道了声“冒犯”
,还未来得及反应,扶着她手臂的手一松,那人带着剑气的剑锋绕上她的小破木剑,两剑相缠,她挣脱不得,只能被迫手忙脚乱的跟上,几欲要被甩出去。
叶澜在风中凌乱,这是在教学吗?这确定不是在整她吗?!
剑气凌人,没有功底的人很容易被伤到,叶澜一直处在被动,萧浔在替她扶了下手臂之后便再也没给她依靠的机会,甚至在她下意识寻求庇护的时候直接躲开了。
好家伙,这萧浔怕不是真的就是借此机会来整她。
叶澜心中默默扎小人,却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凭萧浔的实力若是整她直接甩出去就行,不必如此麻烦着僵持不下,这么一说来反倒更像是以剑带人,仔细体悟才现萧浔已经带着她更顺畅地融入了剑法之中,而因为有着扎了许久马步的加成,她手上虽不知所以,脚下却稳当不已,变化有律,不消多久,便已能从容应对萧浔的变换了,估计再来个几回,她便也能行云流水地来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