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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回到家,敞开了吃一顿。
一个大肘子,八个白面馒头,都被他吃光了。
他打了一个饱嗝,铺开被褥,一头扎到炕上,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尽管他有人的体力,毕竟是整整八吨水泥,全靠他一个人搬运到仓库里,体力消耗也很严重,需要及时缓解疲劳,他睡得非常沉。
从小黑下了公交车,走进山东屯,汉爷就始终在暗中观察他的动向。
汉爷跟随公交车,追出一段距离,就不追了。
他把三轮车停在路边,点上一支烟,开始琢磨。这小兔崽子昨晚住在哪了,一大早又要去哪里。
小黑空手上车,没带编织袋和钩子,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小黑不是去捡破烂了,那么,他要干啥去,晚上还能不能回来。
汉爷不用多想,就知道昨晚小黑就住在山东屯。
他昨跟小黑刚聊到房租,小黑就说去撒尿,转身就没了人影。好长时间才返回来吃饭,吃完饭又不见了踪迹。
这小子肯定租下老赵家那个小下屋了。
山东屯不大,住了一大批捡破烂的,这里的各类信息,都躲不过汉爷的耳朵。
汉爷抽完一支烟,骑三轮车一路巡视,筹划今晚如何对小黑下手。
他后悔昨晚没想到这一点,让小黑躲过了一劫。
否则,他昨晚就会下手。
即使把小黑弄死,趁夜深人静,到村外找个不经常有人去的方,挖个坑埋起来,人不知鬼不觉的,啥事都没有。
汉爷这么想着,一路转到医院病房,告诉那个叫四儿的老弟说:“那小子被我逮住了。”
“弄死他。”
四儿的两个蛋,肿得像气球,他岔开两条腿躺在床上,别提多难受了。
对于汉爷来说,弄死个把人,应该不成问题,特别像小黑这种无亲无故的在逃犯。
把人弄死了,如何毁尸灭迹,才是他最担心的。一旦搞不明白,露出马脚,那可是人命关的大案子。
“你想怎么弄死他。”
汉爷问四儿。
“弄把刀子,一家伙捅死他算了。”
四儿无意中摈了一下腿,夹到了两个蛋,把他疼得浑身一颤,瞬间额头流出了冷汗。
四儿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给汉爷提了一个醒儿。
他对四儿说:“那就再让他活几,等你伤养好了,亲自捅了他,那才解气。”
四儿瞥了汉爷一眼,就这么无意中的一眼,暴露出他对汉爷的不满。
你是老大,我在为你做事。
你口口声声说,不管生什么事,都会替我们出头解气。
如今我被踹伤了,正在医院里遭罪,你把那小子逮住了,不马上替我报仇,还说等我出院了,亲手处理那小子,太不讲究了。
汉爷读懂了四儿的不满,他笑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那小子好过的。”
汉爷做出表示后,离开医院,去了菜市场。
他买酒买肉,返回自己的住处,一顿忙活后,连吃带喝,筹划着如何惩治小黑。
如果昨晚小黑留在他的住处,估计这会儿他已经把小黑埋进坑里了。
经过这一整的思考,加上四儿公开流露出对他的不满,他清醒了。
人在江湖,先要满足自身的需求,然后才是如何游走社会。
汉爷如今衣食无忧,每还有近千块钱的收入,他凭啥为了四儿去杀人。
四儿说好听的,就是他的一个跟包,说不好听的,就是一跑腿学舌的。他不值得为了四儿,冒险去触犯法律。
但是,他还要做出个样子给人看,让大家都知道,为他卖力气的人,受了欺负,他肯定要出面帮助解气的。
至于怎么解气,还有待商榷。
汉爷昨要治小黑于死的想法,这会儿有了质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