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全身酸痛,口干舌燥,她看见桌上放着大瓷缸子,蹲在地上伸手捧起来大口大口的喝着凉水。一杯水下肚,她总算感觉舒服多了,人也似乎有力气了。
她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角的水,缓缓站起来,看着一个中老年健壮的男人:“你是这里主事的?”
听她说话,其他人惊讶的停下了动作,被问到的男人取下嘴里的烟袋,操着浓厚地方口音的普通话:“是我,南山叔。”
李英不慌不忙的说:“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你们想要做什么?”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嘻嘻笑着:“带你来给我哥做媳妇儿的。”
她微微笑着坐在身后的椅子里:“你告诉我,这是哪里?”
男孩儿正要说话,南山叔怒吼他:“小孩子家家回屋去。”
她知道自己被卖到深山老林里了,想想也好笑,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降。
她看着南山叔:“南山叔,是要娶我给谁做媳妇儿?”
南山叔点头示意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出来,脸上笑的开花似的,瘦的像麻杆,一嘴大龅牙活像黄飞鸿里的牙擦苏。
“那行,看黄道吉日,办婚礼。”
李英看着南山叔。
“买来的女人哪里还用看日子?”
“就是,还办什么婚礼?”
听懂她说话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投来鄙视的目光。
她摆弄着自己白嫩的手指,看着南山叔不卑不亢的说:“南山叔,我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不说办的城里结婚那么风光。这好歹要选个黄道吉日,拜堂成亲吧。”
南山叔猛吸一口旱烟,取了烟袋在旁边大石头上敲得当当响:“行,找王阴阳看个日子,摆几桌。城里娘们儿娇贵。”
李英笑着:“谢谢南山叔。”
人群散了,李英被带到屋子里锁起来了。她躺在硬邦邦的木头床上,看着头顶黑不溜秋的顶棚,想着要怎么逃跑。
现在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一无所知的自己,在这个进出只有一条山路的深山里,想逃出去无异于白日做梦。现在只能祈祷魏琪现自己不见,找人帮忙。
可是,待在这里,一辈子怕是都找不到自己了。
门“咯吱”
开了,一个小姑娘拿着一碗荷包蛋汤进来,她忙坐起来。小姑娘把碗递给她,怯生生的:“不烫,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