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和挂断了电话。
“6乘,酸的橘子给我。”
“可酸了。”
6乘虽然说酸心疼虞清和,但还是递了过去,亲手喂给虞清和吃。
虞清和嚼了嚼橘子,酸的他胃里难受,直奔卫生间吐了。
6乘紧跟其后,倒了热水。
“没事,吐过舒服多了。”
虞清和漱口刷牙,接过热水杯喝了几口,“6乘,我想睡会,你抱我睡。”
“好。”
两人在床上,虞清和挨着6乘,窝在6乘的怀里,他回到这里,见到王家人,“幸好有你,幸好这次有你。”
“我小时候老师要费用,卷子费、杂费,总之哪怕是很小的钱,我总是最后一个交上去。”
“我站在他的面前,他坐在沙上抽着烟,我妈在旁边望着我想开口劝几句给我,王军友会说一大堆道理,挣钱不容易,给你妈妈彩礼钱,我和你没血缘,按道理不该是我养你的,王家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每一次要钱是一次羞辱。
王军友拿捏的分寸太好了,最后总会让他妈妈感恩戴德。
“我以前好恨我那么小,什么都做不了。”
“住校,我很少回来,吃的很少,钱不够了也不会说,不想要钱,我妈会偷偷给我带一些水果零食,问我饭卡够不够吃,我都会说够了,我妈妈想找工作的,但王家总是出事情需要有人在家照顾人。”
“几颗苹果,我带去学校,王老太也会嘀咕说我妈什么都想着亲儿子,把苹果都拿走了,恩科吃什么,分不清家里谁是正经儿子。”
太多太多了。
虞清和声音很低沉,自嘲笑了下,“没想到,我会记得这么深。”
6乘心疼坏了,摸摸虞老师头,软软的,亲亲虞老师额头。
那些小事就像小刀一样,密密麻麻的刻在少年虞清和的自尊心上,不要命,却很是折磨人。
王家就像牢一样,困住了母子二人。
虞清和蜷缩着汲取6乘的体温。
可虞清和以为是困住两人,但没想到……
6乘像哄6猫猫一样轻轻拍着虞清和的背,摩挲着,时不时亲亲虞清和的额头顶,什么也不说,听着虞清和说话,之后是呼吸声。
虞清和睡着了。
6乘就这么抱着,直到深夜,虞清和醒来,6乘说吃宵夜,虞清和睡了一觉精神好许多,笑着说:“没吓到你吧?”
感觉那会跟神经病一样。
“说什么呢。”
6乘亲了亲虞老师,岔开了话题,“咱们去吃海鲜吧?虞老师海鲜过敏吗?”
虞清和摇头,“走吧。”
反正睡不着。
两人穿戴好,牵着手出门,此刻都凌晨多,夜里风带着海水味,两人吃过宵夜,漫步在海边街头,虞清和知道6乘担忧他,笑了下说:“其实这座城市也不是全是坏的记忆。”
“我的同学们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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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热水瓶坏了,同学借他的给我用。”
“还有水果面包,他们也会大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