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活像市场里摆摊卖袜子十块三双的老板娘,可惜中还带着点依依不舍。
“不然呢在这陪你睡”
江裴凉那双眼在黑暗中依旧闪着点莫名的光泽,他冷淡道“你也确实该多多适应适应。”
“啊”
江堰傻愣着问“适应什么”
江裴凉把门关了,到底也没说适应什么,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免得下次又流鼻血。”
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堰“”
他木然地把鼻子里还堵着的纸巾给拔了。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呜呜呜忍不住了,这简直就是一生之耻
鸡鸣报晓,晨光乍破,次日就到了除夕。
江堰顶着张鸡窝头坐起,满脸懵逼。
虽然非常原生态非常自然不错但是这里为什么会有鸡
想必持有相同想法的不止他一个,江堰尚未下床,隔着门板就听到江淼震怒的声音“江一朝,你把鸡带回来做什么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江一朝沉稳的声音也响起了“知道,五点半。”
江淼“我刚刚的最后一句话是感叹句,不是真的问你几点的意思。”
江一朝“蛤不可能吧。”
江淼“给我死来”
在一场家庭暴力即将要拉开序幕之时,江堰成功用搅稀泥中止了这场争端,使用招数大致为“大过年的”
“起都起了”
“别和孩子计较”
,效果显著,江一朝只被打了个半死。
三人静静地坐在清晨的沙上,这时间隔壁老张家的狗都还没醒。江淼坐着坐着,悄悄瞥了眼江堰的脸色,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问道“昨天大哥都跟你说什么了啊”
“啊”
江堰紧皱眉关,试图把自己的脸皮撑厚一点“没什么啊。”
“不可能吧。”
江淼无情揭穿,“大哥可是在你的房间待到凌晨一点多呢。”
江堰“”
就你这倒霉孩子事多。
眼看着瞒不下去,江堰只好道“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江淼在听到这句话后,竟然没露出什么惊诧的神情,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想也是。”
她昨天在商量的时候就觉得,就算不考虑到江堰的因素,大哥也不会让他一直蒙在鼓里的。
这是她的直觉,至于为什么,江淼浓厚的求生欲让她拒绝多想。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江一朝反应倒是比江淼要激动个几倍,但又试图沉稳下来,于是在沙上起落了几下屁股,活像一只牛蛙,咳嗽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
江堰想也没想,“我待在这里挺好的。”
长辈多少纠葛和理由,他并不在意,也没立场选择原不原谅,那都是之前原主该考虑的事情,跟他没关系。
江一朝又咳嗽了声,黑脸中泛着点薄红“确实。”
“江一朝。”
江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竟然说了句人话。”
“”
江一朝怒而起身,又和江淼扭打起来,奈何没能一举获胜,反而被江淼挠了个脸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