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诺顿毫不客气地点了店里最贵的套餐,和他极力推荐的特色美食。至于那个他口中没什么劲的啤酒他也点了两杯,算是怀念过去的那些时光。
“罗纳德?”
当带着墨镜,头顶一片光洁的酒馆老板给他们端来两瓶晃着冰块的啤酒扎的时候,诺顿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认出来了。
皮肤黝黑的中年男性没有摘下他的墨镜,只是在旁边按了一下,两片黑色的镜片搞笑地从镜框里弹了出来。
康斯坦丁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骄傲地用手指弹了一下眼镜,似乎非常满意这个设计。
诺顿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睛认真审察了对方一番。旁边的参孙桌面上的手不动声色握住了银白色的餐刀刀柄,另外一只手偷偷握住了康斯坦丁的手腕,康斯坦丁愣了一下,同样安静了下去。
林彦藏在圆桌下的手悄悄捏了一下诺顿的手指,他以一种能被空气吹散的音量,低声说道,“有我在,他们不会记得我们的。”
因为林彦身上还带着奥丁的烙印。
诺顿这才放心了,转过头露出一个耀眼之极的笑容,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了淌着水的玻璃杯,和桌下的三个人比划了个眼神,把另外一扎冒着白色气泡的啤酒推给了参孙。
“是我。”
诺顿大大咧咧地说道,“今天老板怎么亲自来送餐了?”
“你去整容了?”
对方好奇地问道,“之前就听你说要去傍个富婆,还真的让你成功了?”
“没有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酒馆老板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林彦一眼。
林彦本来没忍住,乐得只想笑,但是康斯坦丁眼疾手快往他嘴里一大块吐司。林彦没能成功笑出来,只能用眼神表示对康斯坦丁暴政的反抗。
酒馆老板说着,以一种惊叹的目光上上下下审视诺顿,特别是在他那张和以前略带不同的脸和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多停留了几秒钟,诺顿的脸都黑了。
“你可真厉害。要不你也给我介绍一个?”
酒馆老板竖着大拇指,深思道,“正好我也不想开酒馆了,那帮新来的混小子们天天来赊账。”
“老板你要是眼神不好,就别戴墨镜了,本来就看不清。”
诺顿有些无语,“他都十四了,难不成我十岁生的他?”
老板摸了摸没有一根头的脑袋,说道,“那就是朋友和弟弟们了。”
“从哪捡的?”
老板用餐盘挡着嘴型,弯着腰,凑到诺顿旁边低声说道,“现在儿童买卖查的可比之前严,要不你先从后门跑?”
诺顿更无奈了,他开口辩解道,“你放心,不是拐卖来的。”
“那没事了。”
老板立正了背,也不再和诺顿唠嗑,“我得去厨房看看你们点的牛排好了没有。”
“他是谁?”
康斯坦丁好奇地盯着到处送餐,还能见缝插针和几位客人扯上皮的酒馆老板问道。
“这个酒馆的老板。”
诺顿晃着啤酒里冰块,心不在焉地说道,“以前附近的一个黑手党的老大,后面金盆洗手不干了,解散了组织就在这里开了一个苍蝇小馆。”
“算是道上人缘比较好的家伙,人也挺好的,附近的孩子们都受过他的照顾。”
诺顿看向参孙,参孙用餐巾纸掩饰,吐出了舌尖上尝了一点的啤酒和冰块,对着诺顿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示意东西都没有问题。
旁边的林彦眼巴巴地看着参孙手边的啤酒,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参孙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就把啤酒换了手。
“我以前在这里逃过单。”
诺顿恍惚了一下,“好像还偷了后厨房半成品的披萨,当时我还纳闷这个披萨为什么咬起来这么硬,什么味道也没有,和广告传单上的根本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