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几秒,沈冬青不吭声了,陈宴洲的耐心在一点点流失。
原以为沈冬青是懂事的,再不济也懂规矩,他不乐意她跟别的男人有接触,她一早就知道,甚至从前也遵守的很好,可今天她单独见了张宗权,还没跟他报备,这事儿让他很不爽。
至于消息是谁告诉他的……陈宴洲毕竟是陈宴洲,自己的女人身边,他总要留一根眼线。
“谁告诉你什么了?”
片刻后沈冬青问。
陈宴洲没回答,沈冬青轻笑一声,眼里的光暗淡下来。
“你从来没有信过我。”
女人一旦委屈了,男人心里总会有几分愧疚。
更何况他既然能问,就说明他在乎。
“我只是问一句,你倒委屈上了。”
陈宴洲仍旧压着她,沈冬青别过脸不看他,明显是生气了。
她今天确实很反常。
从前温顺的小绵羊一样的人,今天像猫一样总想亮出爪子挠人。
“姓张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不过是想提醒你多注意。”
陈宴洲的解释毫无说服之力,沈冬青轻哼一声,似乎是不屑。
“陈宴洲,”
沈冬青冷声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这问题陈宴洲并没有仔细思考过,所以他真就没办法回答。
他只觉得今天的沈冬青和从前不一样。
从前沈冬青有求于他,基本上说什么听什么,也从来没问过他什么出格的问题,或者说过过分的话。今天怕是真的酒壮怂人胆,把压在心里多时的问题都问出来了。
“想问多久了?”
陈宴洲不正面回答,沈冬青不想跟他再谈,知道没结果。
她推开男人,起身去了洗手间。
这间公寓是陈宴洲买的,写得是她的名字。
面积不大,也就一百多一点,可地段极好,寸土寸金。
沈冬青没想从他要房子,但当时她家的别墅已经被查封,无处可去的时候,陈宴洲大笔一挥在认购上签了字。
他对她挺不错,至少在花钱这个事儿上挑不出毛病来。
沈冬青在洗手间呆了挺长时间,陈宴洲也没吵她。
女人再出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她要强,哭都不肯当着他的面。
说白了性子太倔。
女人背对着他躺下,假装无事发生。
自从她父亲出事,她学会了隐藏心事。
更何况陈宴洲跟她本就云泥之别,越了线,谁都不好受。
陈宴洲伸手搂她,又伸手关灯。
黑暗里她听见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说话,“很介意乔宁?”
沈冬青突然笑了,挺无奈的。
男人难道都这么渣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要脸至极。
“……洲哥这话应该问她,问问她接不介意我。”
沈冬青攥着被子,“乔宁跟你这么多年拉拉扯扯挺不容易,既然回来了你别辜负了人家才好。”
“真心话?”
陈宴洲这话问的轻飘飘,沈冬青攥着被子的手越收越紧。
“你这人有个毛病,”
陈宴洲慢声细语,在黑暗的夜里分外撩人,“你不会说谎。”
沈冬青身子僵硬的很,没吭声。
“怎么对乔宁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教我。”
男人声音沉下来,“管好自己,少跟姓张的接触。”
“他是我客户。”
沈冬青还挺倔,果然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的人是不懂得害怕的。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