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洲回头看了一眼沈冬青,后者觉得汗毛直立。
而张宗权,他不怕陈宴洲,和他对视的时候甚至还在微笑。
沈冬青知道他们生意上有竞争关系,今天张宗权来,也是给陈宴洲面子。可订婚的那位好像后悔请他了,眼里没有半点善意。
这环境,沈冬青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她压抑的不行,还要赶紧找个地方买药吃,免得怀孕了节外生枝。
她没喝多少酒,也就跟乔宁碰杯喝得那一点而已。
后来她借口不舒服,提前跟张宗权告别。
张宗权要送她,她想起陈宴洲的警告百般推脱,出门打了车就跑了。
彼时已经快下午三点,她走的匆忙,至于陈宴洲前半句“我让人送你回去”
的话,她也全然抛在了脑后。
今时今日,这地方实在不宜久留。
乔宁知道她家里的事情,知道她父亲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待着,加上她之前那个是敌非友的态度,哪怕沈冬青不知道她的敌意来自何处,但依旧担心乔宁会杀个回马枪,继续戳她的伤疤。
她实在是不愿意听见有人质疑她的家庭,她的父母。
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跟人打起来——不是她想太多,实在是有前科。
当时她父亲刚被人举报,判决书还没下来,别墅被查封,她和母亲搬到一个扑通小区里暂住,她整日都能听见流言蜚语。
有些个不长眼的中年大姐偏偏要在她家门口边嗑瓜子边谈这个八卦,沈冬青气急了,拎着菜刀冲出去,说谁再谈这个事儿,她就剁了谁。
那时候她也是刚喝完酒。
她喝多了会发疯的。
一群大妈吓得不轻,那之后就算谈,也是暗戳戳的,不敢当着沈冬青的面。
“到了女士。”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稳,沈冬青道谢付钱,拎着包下车。
回到家,她脱了鞋光着脚走到沙发前,把自己往里面一扔,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跟乔宁结的仇。她之前可没见过这位白月光小姐。
可乔宁今天那个态度,莫非是陈宴洲跟她坦白了他和自己的关系?
那男人应该没有那么蠢。
沈冬青脑子转了转,突然觉得乔宁就算知道,也正常。
他们那样的人如果想查谁,不是易如反掌么?
她心里焦躁不安,觉得必须做点什么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行。
她去洗干净脸,换了衣服,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起身把酒柜上的红酒拿出来,打开,就着茶几上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半杯。
酒是陈宴洲拿过来的,十来万一瓶的干红,不算特别贵,但绝对不便宜。
杯子也是陈宴洲买的,晶莹剔透美极了,当时还是她说好看,他说买来送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