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贝壳,苏半夏摩挲了一下,也放进了抽屉里。
“你不拿走?”
苏半夏疑惑,“拿走干什么?不拿走,我拿盒子。”
郑蔚然“哦”
了一声也没多问。
回到盘洼村,苏半夏让苏晨和程欢先去吃饭。
“要是你妈问我干嘛呢,你就说我钻爱床底不知道干啥呢。”
苏半夏叫住程欢。
程欢一脸问号地被苏半夏推着出了门。
往木盒里放了一叠报纸,想了想又往里塞了两块玻璃碎片,晃一下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苏半夏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她把磨好的药粉放进小碗,往里挤了一些雪花膏,搅到混合均匀看不出雪花膏里掺了东西,然后用过年贴春联的小刷子把药膏一层层刷上木盒外表面,一层层刷上去,然后用扇子扇到风干。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苏半夏用纸包着木盒子,把它嵌进床板的缝隙,还往上塞了些报纸,乍一看什么也看不见,似乎很隐蔽。
苏半夏的膝盖上刚刚跪下沾上的尘土,她没有拍打,就是让人看的。
准确地说,就是让王彩琴两口子看的。
程欢的话传得很到位,苏半夏一进门,王彩琴就盯着她的膝盖看。
苏半夏假装什么也没有生,坐下吃饭,一切如常。
吃过饭程欢洗碗,程妈跟着去了地里,王彩琴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转圈。
苏半夏在隔壁院里就能听见她哄孩子的声音。
苏晨看着苏半夏的眼色,念叨着该傅师傅交钱了,问家里缺不缺钱,缺钱就不去学了。
苏半夏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又恰好让强跟下听墙角的王彩琴听到。
“没事儿,姐有钱。咱家还有爸留下的抚恤金呢,再说了,就算那钱花完了,咱还有妈留下的一对玉簪子呢,虽然现在说除四旧,但那可是古董,要找个好买主,能卖不少钱呢,少说也值个四五千。”
“放心吧,能供你读书,以后娶媳妇儿都不是问题。”
苏半夏说得半真半假,隔壁王彩琴也倒抽了一口凉气。乡下人家一辈子也挣不到四五千,本来摇摇欲坠的想法忽的坚定了。
“你放咱家了?咱家现在住着蔚然姐姐,人进人出的,可不安全。”
苏晨配合着。
苏半夏故作生气,“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干什么,没放那边儿,那么值钱的东西,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呢,写作业去吧!”
苏晨“哦”
了一声回屋写作业了。
听着隔壁三米远的脚步悄悄远去,苏半夏勾起唇角,王彩琴,上钩就怪你自己吧!
次日是周末,学生不上学,苏半夏去前枣树村,手上有些成衣单子还剩个收尾,这两天就是交单日期了。
说起来着还是巧双娘做中间人给她递的话,以前苏母就是给人做成衣的,十里八村没几家有缝纫机,苏母就接一些做衣服的活计,一般都是结婚的衣裳她收个手工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