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还有彩绫,姐夫你要好生照看她。这次事件,一定令她痛不欲生,如果可能,你可以让三太太多跟她接近接近。”春轩嘱咐了几句,环视一眼,把他所带的几件衣服提上,走出了书房。犹不死心,还向后看,阳光暖融融的,哪里有彩绫和芮雪的影子?春轩叹口气,大步走出。没想到,本拟要和三太太说的一番话,竟也没有机会!此后庭院深深,怎么还有见面的机会?老夫人话语如刀,说什么等众人忘记此事之后再来,分明就是说让他永不再来!春轩在甘家大院门口略略迟疑了一会,无奈地离去!走出很远,依稀还听到后面甘家大门上传来的笑声。
&1dquo;你真是忍人!这是你小舅子,你就说句话,又怎么了?”芮雪听完,颇不以甘之如为然。
&1dquo;你说得倒轻巧,在母亲面前,哪有我说话的地方?”甘之如不喜欢芮雪的这副表情,因而为自己争辩。
&1dquo;彩绫呢?我想见她,安慰安慰她。”既然春轩有话,让自己多和彩绫亲近,于情于理,她都该照做。春轩的离开,让芮雪也有一种折了主心骨的感觉,彩绫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
甘之如点头,但却神秘地说道:&1dquo;我劝你呀,此时尽量先远离彩绫,等过两天,一切如常,你怎么做都行。”
这确实是一番好心,芮雪自然领受:&1dquo;你倒也越来越懂得人情世故了。”
甘之如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1dquo;你懂什么?我早就是身在此山,只是尽量不显山显水就是。”
&1dquo;那倒是我失敬!”芮雪笑嘻嘻地说。
夫妻之间又闲话一阵,甘之如抛开了满身的不快,沉浸在很久远的记忆中。那时候,芮雪还没来,他在房间里读书,春薇就在旁边,夫妻们闲话时,气氛大抵就是如此。
&1dquo;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芮雪的表情很奇特,欲言又止,心中的顾虑写在脸上。
&1dquo;什么问题?”甘之如看到了她的表情,暗自思忖着,却还是鼓励她说。
&1dquo;你和彩绫之间,真的没有别的事吗?”芮雪鼓足勇气问道。这个问题,其实早就想问他,可一直不得闲,居然没有得到很好的机会,现在,周围静悄悄的,她权衡半天,觉得正是机会,虽然犹豫,还是问了出来。而话一旦说出来,芮雪顿觉轻松。
甘之如脸一红,委实没想到芮雪会问这个问题,但他宁可相信她是因为怀着某种嫉妒的心理才要问这个问题,因而稍作踌躇,随即回答:&1dquo;当然没有!你没听说彩绫身上还有守宫砂吗?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真有别的,她的守宫砂怎么会还在?”
这正是芮雪觉得奇怪的地方,她想起大太太房间里的那个夜晚,那分明是彩绫出的呻吟声,难道,那也是自己的错觉?在甘家,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感受?
&1dquo;你别问我,我要是明白,干吗还问你?你们之间的那些事情,我哪里能说得清楚?”芮雪故意赌气的样子。
&1dquo;我怎么说?我也并不明白嘛。不过,”甘之如把嘴巴凑到芮雪耳朵边,却又离开,欲言又止,踌躇半天,还是附耳说道,&1dquo;你知道我有夜游的毛病吗?”
&1dquo;我当然知道,你在我这里睡了两三次,几乎每次都夜游。我怕你不知道,一直没敢跟你说。原来你自己倒知道的,早知道这样,我还就提醒你了呢。”
甘之如连连摇头:&1dquo;我现在知道有那个毛病,但是在夜游时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
&1dquo;你是说,你和彩绫在一起时,是因为你的夜游病作?”芮雪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却又想不清楚。她努力去捕捉那一丝念头,然而尽管五官都有些扭曲变形,刚才那个闪光却依然没有捕捉到,就这样如流星一般悄然溜走。耳边却听得甘之如连连称是:&1dquo;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
&1dquo;难道这丫头喜欢你?”芮雪故意这样问。
&1dquo;不会吧?这丫头好像另有心上人。”
芮雪心里说:&1dquo;少爷倒也不傻,看出彩绫心有所属。可他哪里知道,她的心上人就是春轩呢!”
&1dquo;明知道人家另有心上人,你却还这样欺负人家,是不是仗势欺人呀?”芮雪笑嘻嘻地说。
&1dquo;唉!都怪我这毛病不好!”甘之如叹息道。
&1dquo;对了,你的这个毛病是从小就有,还是后来所得?”
&1dquo;我不记得,似乎是从小就有,后来大了,一度轻了很多。但春薇走后,我这毛病就又重了,每年最厉害的就是春初,到了夏天,反倒好些。”
&1dquo;那你的这种病除了和你一起睡过觉的人,还有谁知道?”
&1dquo;逄叔和郎大夫。他们俩是瞒不了的。”
&1dquo;这么说,老夫人给你治过这个病?”
&1dquo;治过,但没什么效果。就是现在,也还一直吃着药。”
&1dquo;那你要经受什么样的刺激才能醒过来呢?”芮雪很好奇,对这种病,她显然希望了解得更多。
甘之如脸一红,没有回答,而芮雪早就料到了几分,当此情景,倒不方便再问。她停下来,意识却还集中在他的病上。突然,如同黑暗中电光一闪,适才游走的那条鱼儿游了回来。芮雪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并把问题抛给了甘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