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很严重,大家高三冲刺成绩最是抓紧,更别提他这样的。温知予夜晚抱着作业去办公室,听见办公室里的嘈杂声停住脚步,望去,里边在激昂地讲话,她才知道顾谈隽的爸妈来了。
或许,也不算爸妈。
是父亲和继母。他的父亲当着老师的面在训斥他,旁边站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顾谈隽穿着蓝白色校服,脸庞清秀干净,面无表情头也没抬。
温知予听见他父亲说:“你这样堕落有什么出息?打游戏,去网吧,你厉害,你这样跟谁抗议呢,顾谈隽,你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搞这种事,好,那你以后别回家。”
他抬眸。温知予第一次看见他有那样的眼神。
失望,冷漠,无动于衷。
他说:“我今天就死外边。”
回应他的,是他父亲的一巴掌。
年轻女人去拉,班主任也去拉。
那天之后,公告栏多了个通报。那几天,意气风的男生确实沉默了,也好像有一段销声匿迹。
温知予时常会在午后的自习望着窗外飞鸟想。
为什么那么优秀的人也会有这样压抑的家庭环境呢。
他好像过得并不快乐。
起码,不像他看上去的那么好。
她理解他的,她也讨厌这种高压的环境,讨厌每一秒都无法喘过气的窒息。毕业的那天,大家都撕掉试卷和作业,看着白絮纷飞,是喜悦吗,不,是向三年的高压和忙碌的岁月告别。
她知道他远走高飞或许是想离开某些让他喘不过气的环境,大家皆是如此。
可是她想治愈他,从过去就是了,她希望他开心,也一直在为了这件事而努力。
有感而。
她抱住他,说:“没关系,顾谈隽,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永远。
她在心里说。
顾谈隽愣了下,像是没意识到这姑娘怎么会突然有这个举动。
片刻后,看她。
她贴着他心口,像是想努力地让他感受到她所有热情。
心尖像被什么触动。
他想抱她,手贴着她的背,最后又只是安抚地贴了贴。
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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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完了,不知道去干嘛。
两人一块出去,正好也还早,温知予问:“那你还有空吗?”
顾谈隽转头:“嗯?”
她说:“嗯,上次不是你教我打桌球吗,我感觉那天回去后老想,我还想试试手感,咱们能去玩吗。”
“现在?”
“是。”
他点头:“可以。”
说去就去,顾谈隽叫场子向来快的,朋友多,随便两个消息就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