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不停往上爬。
守成是不可能守住的,一旦朝中无人做官,或者官职比较小,就会面临没有油水可捞。
虽无油水可捞,富贵日子却过习惯了,上得去,下不来,全府主子们的吃穿用度,交际应酬,几十口子仆从的吃穿用度以及月钱,银子像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就算是守着金山银山也是坐吃山空。
问题是就算看出了困境,也只能咬紧牙关,打肿脸充胖子维持体面,若被人看出你家走下坡路,八成是墙倒众人推,失去更多向上抓取的资源,落败的速度只能更快些。
为什么那些勋贵子弟亦要吭吭哧哧考科举,因为皇帝也不是傻子,他很清楚靠着荫庇上来的人大多不堪大用,还得是科举上来的人才有真才实学。
所以靠荫庇得来的官职要么是芝麻小官,要么是名字好听无实权,若要做高官,除了皇子皇孙以及有大贡献者,其他人等都要老老实实考科举。
而徐家兄妹之所以不往来,不过是维护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对老太太宽容,那么族中的后辈有样学样该当如何处置?
想必这一点徐家兄弟清楚,老太太自己心里亦十分清楚。
不过他们现在也不需要考虑维护不维护所谓的家规了,因为徐家已经落败到无人可以与之联姻了。
宋家是属于慢慢没落,最起码人家还有个过渡,徐家几乎算是轰然倒塌式的。
高处不胜寒,官场无常,大家族的覆灭往往都在刹那之间。
宋三郎不求在官场上显赫,他只要有个官身方便做事就足够,官越小,越安稳,尤其是有后台的小官,不用担心哪天被推出去做了替罪羊,还能有时间精力让他带带娃,搞点小副业。
——如此甚好。
晚上,一家人吃晚饭,老太太说胃口不好,没有出来吃,辰哥儿L才刚睡醒,小孩迷迷糊糊地没胃口,主要他晌午吃得有些多了,不想吃就罢了,等晚些时候再给熬些软烂的粥来。
宋大郎回来听王氏说了今日之事,担心老娘,忙端了碗粥进里屋去安慰。
有老大进去劝,其余人吃过饭,安安静静各回各屋,老太太的娘家人对他们这些小辈来说其实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也就唏嘘两句,心中并无太多感触。
宋景辰今天下午睡够了,他可精神着呢,非要去两个哥哥屋子里玩,被宋三郎拽住。
睿哥儿L同茂哥儿L明日还要早起,再者,茂哥儿L明年二月份打算要下场参加乡试,看现在这个劲头是势在必得,哪有时间陪小崽子瞎胡闹。
不让去找哥哥们玩,宋景辰拉着宋三郎往外走,他想要出去外面玩,宋三郎哄着没让出去,领着回屋了。
白天已经折腾差不多一整天,小孩精力再旺盛也该累了。
带着儿L子洗完手脸,宋三郎兑好了温水,让小孩坐好,准备给洗脚,宋景辰作妖,觉得用盆洗脚不够舒服享受,他要搞花式洗脚。
非得让宋三郎拿着前
几日买回来的竹管,舀了水往他小脚丫子上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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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郎去储物间寻来两根拇指粗细的竹管,堵住其中一头,自己拿了一根,递给儿L子一根,两人一块儿L舀了水往小脚丫上冲水玩。
宋景辰问宋三郎:“爹,好不好玩呀。”
宋三郎嗔他:“就你最会作怪”
宋景辰立即反驳:“我才没有作怪,我洗得好舒服。”
宋三郎:“你这是洗脚还是玩呢?”
宋景辰理直气壮:“我又洗脚又玩。”
宋三郎笑道:“你说得很对,既然如此,等你洗完脚,也就玩够了,爹带你直接上床睡觉。”
宋景辰大眼睛眨了眨,“可是还没有给爹洗脚呢。”
宋三郎:“等你睡着了爹在洗也不耽误。”
宋景辰乖声乖气道:“辰哥儿L孝敬爹爹。”
他那意思是他要做大孝子,给他爹洗脚,实际上就是找理由不想上床睡觉。
宋三郎嘴角微微抽搐,忍住笑道:“爹爹可享受不了你这种洗法。”
伸手扯过旁边架子上的擦脚布,宋三郎攥住小孩的脚脖子,道:“好了,再泡着,咱们小脚丫该泡起皮了。”
宋景辰腿上用劲儿L,把脚丫子往回缩,他还想玩,宋三郎指着他脚丫子道:“辰哥儿L自己看看,咱们小脚丫上的皮是不是已经发白了?”
宋景辰勾着小脖子看了一眼,好像是有一点发白。
宋三郎道:“辰哥儿L见过馒头泡水里吗?若你再不听话,非得泡着,小脚丫上的皮就会像大馒头的皮一样破开脱落,你自己想想疼不疼。”
宋景辰大眼睛里扑闪着害怕,不过小孩现在没有以前那样好骗,他直觉宋三郎在吓唬他,只是没有证据。
小孩想了想,小嘴巴一撇道,“哼!爹爹就会吓唬人,馒头是馒头,脚丫子是脚丫子,根本不是一样的东西。馒头的皮本来就不结实,我的皮却很结实,泡一泡根本不碍事的。”
“爹爹就是不想让我玩,所以你骗我,我才不是三岁小孩,不上你的当。”
不知不觉间,小孩竟然这般不好骗了,不过姜还是老得辣,宋三郎道:“东西不一样,道理却是一样的,你若不信,那就继续泡下去,反正到时候疼得不是爹爹。”
“你瞅瞅,这边的皮已经开始发皱了。”
宋景辰扒拉开他爹的大手,忙紧得凑过小脑袋去看,眼见自己脚趾下面的一点儿L皮真的有点像爹说的有些发皱了,眼见为实,小孩有点儿L慌了。
只是三岁半的小娃,正是自我意识强的时候,胜负欲格外强,小孩不想在他爹面前承认自己错了,他要给自己找个不洗脚的理由。
反正不能是被吓得不敢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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