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但是你们要知道,所有的事实背后都有它生的依据。”
原平似乎怎么也找不到他要吃的粉条,放弃般地重重叹了口气后,抬头看向四人,和远处一直看着这里的宁缺。
这一路所见,让他的心里也压着一股气,硬是将他的食欲压了下去。
“听好了,记着,你们现在的所有委屈与不贫都是因为你们和那些供养你们的普通百姓的立场不同,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有我们该怎么做。”
原平重重道,“我们,有我们该做的事情。”
众人无言,赵共认真地看向原平的眼睛,侯引涨红了脸,刘卸和存离道,“是,公子。”
去锅里找粉条的时候,宁缺跟了上来,他走在原平身边道,“希望少主不要介意他们的唐突和冒犯,军中的规矩不多,他们不懂。”
“我知道,”
原平略显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本就该这样,宁缺。”
。。。。。。
都说北方的风沙大。
长久居住在南方的贵人或许难以接触这里不洁净的尘土,还有干燥和粗糙的生活。
但是对于北方的儿郎来说,这风沙更像是上天的馈赠,越烈,越是胸中坦荡,能一扫气性中的郁郁与难平。
豪情越吹越长,性情也越吹越烈,越直爽。
直到冬天的第一场雪下下,他们才终于开始避让一下,躲进家中的窑洞,穿上厚厚的棉袄。
雪很厚,很软,踩在上面会咯吱咯吱的响,那是一种很让你安心的、厚实的感觉,但是裸露在外玩久了,就会有一种暖和,一种危险的暖和。
第一场雪落下、树枝上尽是白雪披挂,仿若十里白衣送行时,原平一行人终于赶到了。
道年掌心生起火焰,在冬日烤雪,远处有一行将士披黑甲而来,为的是一个俊朗的少年骑着一匹黑马,黑色的轻甲之上有一片白色的花纹纠缠,隐隐汇聚成一片白云的模样。
他漆黑的瞳孔似乎有着掩不住的笑意要溢出来。
他们越走越近,马儿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鼻孔间不断地呼出热气,出呼呼的声音。
“其实我一直有种感觉。”
原平独身乐呵呵地向他走了过去,“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将军。”
其余五十多人包括齐敏宁缺都远远跟在他身后。
“哈哈。”
百里宇寻哈哈大笑,下马牵起缰绳,等待原平走近才道,“能得到我齐国第一才俊的欣赏,是我大齐未来第一将军的应得。”
“呵。”
原平走近后,牵过百里宇寻手中的缰绳,只看见那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的毛十分柔顺,隐隐亮。
“好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