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旁边的白彦飞不忍心自己父亲在烈日下暴晒,便开口劝说他上船阴凉处歇着。
白海阳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欣慰,这个臭小子,终于也学会关心人了?
看来那每月十锭金的花费确实物有所值啊!
想起自从那次狠心断了他的用度以后,那臭小子似乎就有些洗心革面,不再日日不学无术,混吃等死了。
直到后来自己经人介绍,高价请了那位女先生以后,他更加彷如脱胎换骨一般变得成熟稳重起来了。虽说离独掌一面还距离远了些,但是心中也算是颇有几分安慰。
他决定这次从长安回来以后,他定要好好酬谢酬谢那先生。
“如此也好!那你便注意些,不要让他们磕磕碰碰,这瓷品易碎,万万疏忽不得。”
白父再三叮嘱,白彦飞细细点头谨记。
火辣的日头越渐爬升,地面的温度便越渐高,脚夫的汗水滴落,还没来得及落地,便已蒸尽殆。白彦飞的衣衫也早已经是未曾干过。直到货物全部被搬到船上,郁玄妙才终于到了泸水岸码。
“妙儿,你来了?”
白彦飞很快便看到郁玄妙来到了岸码,便高兴的走了过去,“这样热的天气着实不好出门啊!”
被热得满脸通红的白彦飞也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额间大滴的汗水。
见状,郁玄妙忍不住道,“咱们上船吧,这样的酷暑实在是容易让人中暑。”
白彦飞点了点头。
正当两人准备走上甲板,身后忽然传来了喊声,“等等……”
郁玄妙蓦然回,现来人正是多日难见的长兄郁若谷。
只见郁若谷骑马飞奔过来,临到两人前面才勒马落下。
“等一下,”
郁若谷有些气息不稳地走到她前面。
此时,郁玄妙才现他鬓凌乱,额间汗水比白彦飞更甚,“长兄,你……”
郁玄妙心中触动,眼眶蓦然有些烫。
郁若谷没说话,而是从身后取下包袱递了过去给她,最后才道,“因为时间赶,所以备不了多少,你留着防身备用吧。”
郁玄妙接过一摸,里面都是一些小小瓶罐之类,有些不明白。
郁若谷解释道,“里面是一些日常用药和金创药,去长安路途遥远,你带着备用。”
郁玄妙鼻头一酸,强忍着泪水无声地点了点头。
见状,郁若谷反而笑了,他用手揉了揉她的脸,轻声道,“家里一切有长兄,你不必牵挂,只要记得平安归来便好!”
郁若谷的话让郁玄妙的泪水溃不成军,她任由晶莹泪水无声流下,直到良久,她才抬起被泪水洗涤过的杏眸看着他,露出洁白贝齿,笑盈盈道,“好,我知道了。长兄,家中的一切就要辛苦你了。”
郁若谷见她海棠带雨模样,心中尽管万般不舍,还是亲自送了她上船。
郁玄妙在船上看着他渐行渐远,久久也不愿离开,直到船转过了江中石峰,再也不见。
“姑娘,这日头烈得很,回舱吧!”
青栀撑着一顶油伞挡在郁玄妙头上,同样望着离开前方向道。
郁玄妙目光惆怅,直到青栀再次提醒,才微微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