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由我来替大家牌。”
温与舟似乎不介意自降身份,此时并未喊人去找专业荷官,而是提出由自己担任牌人一角。
“我不介意。”
许云缈此刻只想赢江漫,谁来牌并不在意。
“我也无所谓,既然如此,便辛苦温少。”
江漫虽然不知道温与舟为何要主动揽下这项工作,不过无伤大雅,她也并不拒绝。
梭哈的规则很简单,以五张牌的排列组合决定胜负。
游戏开始时会给各家一张底牌和一张明牌,明牌所有人都能看到,而底牌只有自己可见。当派第二张牌后,由明牌牌面最佳者选择下注额,其他人可以选择“跟”
、“加注”
、“放弃”
或者“梭哈”
。
若是长久玩梭哈,可能不仅仅是靠运气就可以取胜的游戏,运气、策略、胆量、判断皆不可少,若是只玩十把,运气却能占大部分。
在场的各位包括围观者会玩梭哈的人不少,敢说自己精通的却并不多,江漫也不敢说自己精通,平日玩的并不算多,偶尔家族聚会大家闲来无事想要找些乐子时自己才会玩几把。
不过许云缈提出的赌注对自己来说也并无难度,她此刻也比较轻松。
几人使用的是筹码,结算的却是真金白银,只不过几人手上的筹码上限经过换算也不过十来万,对于下场玩的几位来说不过是毛毛雨,无人在意。
对于江漫来说大不了就是输了,替许云缈去楚叙川面前说说好话,好像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只不过大概事后会被几个好友嘲笑,被楚叙川讨伐一番她这个“背叛好友”
的行为罢了。
开局几人都显得比较淡定,面上牌不好也不再继续跟牌,没过几轮便纷纷弃牌。
江渡和许云骁一开始似乎安静充当着工具人的角色,许云骁拿牌时藏在衣袖中的黑色手串若隐若现,江漫总是被他的那颗翡翠小貔貅吸引目光。
玩了快十来把,江漫才感觉到些许异常。
若是许云缈的牌比自己好时,江漫自己早早弃了牌不跟注,江渡和许云骁除非自己的牌远好于许云缈,有信心能赢时才会加注,否则通常也不会选择加注,也跟着早早的弃牌。
这是正常的游戏策略,本身不应该让江漫觉得怪异。
然而江漫的牌更好时,无论许云缈弃牌与否,也无论两人牌是否比自己更好,都会选择跟注并加注,若牌面很不错便会选择在第四轮弃牌,白白送江漫获胜。
这样的结果导致了许云缈牌好时从几人身上获得的筹码远远不如江漫牌比较好时从几人身上获得的筹码,才过十轮,江漫的筹码便与许云缈拉开了不少差距。
两人的行为也许并没有引起大部分围观者的注意,却无法逃出同在竞技桌上的江漫和许云缈。
江漫理解江渡这么做是在帮助自己,可许云骁为何也和江渡一样帮助自己?这样做应该不单单是他刚刚的一句“我不太会玩这个”
可以解释的。
论请疏远近,无论如何,许云缈都应该排在自己前面才是。
即便两人因为那部《尽染人间愁》已熟识不少,却也还未到那个地步。
只不过她此时也没有立场站起来质问许云骁,为何这样堂而皇之地帮助自己,如果只是自己的错觉,这样自恋的行为势必成为在场各位的笑谈。
许云缈也不愿意在此刻提出异议,许云骁是自己的堂哥,人也是她同意加入的,若此时质疑两位的游戏公平性,说不好要落下一个主动挑起游戏,输了却玩不起的名声。
何况她本身就挺怂自己这位堂哥的,此时质疑他以后更不好面对他了。
温与舟轻笑,牌的间隙似有若无说道:“江小姐今天运气真不错。”
不知是在说牌面,还是在说江漫有两人相助。
温与舟的语气平淡,并不像是刻意阴阳,即便是阴阳江漫也并不在意,耸了耸肩道:“大约贵人相助,万事皆顺。”
许云缈不想让局面在向现在的这个方向展下去,再这么玩,她必输无疑。
于是接过话头,说:“既然是我与江小姐的赌局,不如最后几把由我们俩自己来玩,江小姐觉得呢?”
江漫面不改色,淡淡道:“既然我开始让许小姐定规则,现在自然也不会中途变卦,许小姐现在认为游戏桌上只能有我们两个,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