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英见妹妹没揪着自己翘班的事不放,如逢大赦,应了一声,拔腿就走。
许氏见被小姑抓到了个现行,也有些臊,脸微微红,急忙叫善水进屋坐。善水递了自己一早备好的礼,摸摸她圆滚滚的肚子,停留了些时候,这才辞了而去。
回来的马车上,善水想着方才许氏一脸幸福的笑,心里竟也暗暗生出了些憧憬。
她前个小半年,一直在调养,到了现在,不但郎中把脉时说津血旺盛、流利有力,每日一早起身时,自己揽镜自照,也觉容光焕,两颊血气充盈,肌肤好得就像饱满的蜜桃,仿佛一压就有汁水要溢出似的,霍世钧回来后的这两个月里,两人在netg上又如胶似漆&he11ip;&he11ip;要是自己哪天有了身孕,不知道他知道了后,会是什么表qíng?
马车到了王府角门,善水下车,刚要进去,忽然从对面巷子里直直跑过来一个小孩。随行的王府侍卫要拦,那小孩手上却舞了封信,嚷道:&1dquo;刚有人叫我给王妃传个拜帖!”
侍卫看向善水。善水问:&1dquo;那人呢?”
小孩回头,看了眼巷子,&1dquo;刚还在,不见了。”
那个地方,就是以前楚惜之等候过的所在。不知道为什么,善水忽然就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信应该和她有关。便叫白筠去接了帖,那小孩立刻撒腿就跑了,想是事先已经得过什么好处。
善水接过白筠手里的贴。
帖封丽雅,四角细细绘有梅兰竹jú四君,一见便知手绘,侧有一列小楷落款:尘中人惜之拜上。
善水自小跟随父亲习字学画,自己造诣虽不算高妙,却是练出了一副鉴赏的眼力。这手绘图虽墨白描,却澹逸清丽,字迹也是法jīng丽,足见写信人的书画造诣。且连这样一尺信封,她也要作画于上。即使撇去炫耀的别意,也算难得的雅了。
善水低头,来回翻弄两下手上信封,一边往里去,一边取出里头瓤纸,扫过一眼,脚步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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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世钧回来时,已经挺晚。
善水也知道,这些天朝廷的头等大事,便是与哒坦人的议和。虽则本朝在战事上占了上风,对方先求和,并且派了使团前来,但涉及岁贡、边境划定等问题,因争端由来已久,想来对方也不会任由大元狮子张口,便随口问了几句。见他神色有些yīn沉,仿似不大愿意提这话题,便闭了口。
霍世钧心中不快,实在是今天现了件事,抵京的哒坦使团里,除了可汗的弟弟卓立王爷,竟然还有瀚海王承宗。
刚刚结束的那场北方战事中,他与承宗是对手。这倒在其次。霍世钧心中最睚眦的,还是去年在兴庆府由都部时,他对善水做过的事。霍世钧绝难容他。他也知道承宗视他为仇敌,二人自是势不两立。本来战场之上厮杀,正是绝好的机会,可惜未能如愿gan掉他。现在见他竟还敢大摇大摆随了使团前来,自己又奈何不了他。以霍世钧的xing格,心中岂会痛快?只是这种事,不想让善水知道而已。
善水自然不知他此刻所想,况且自己心中也有想法,便若无其事地笑道:&1dquo;你累了吧?你趴下,我给你揉捏下肩背,松泛松泛。”
&1dquo;就你那力气&he11ip;&he11ip;”霍世钧口中虽这样说,人却也趴了下去。
善水爬坐到他腰臀上,认真地拿捏他紧匝的背肌,片刻后,瞥他俯在枕上的侧脸一眼,见他微阖着眼,神qíng放松,忽然便问道:&1dquo;少衡,你最近还有没有见楚惜之?她是不是还在飞仙楼?”
霍世钧立刻睁开眼,见她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迟疑了下,道:&1dquo;你怎么突然问起她?”
善水道:&1dquo;你以前不是跟她好过吗?许久没她的消息了,我忽然想起来,所以就问了一句。其实你真要见过她,也没什么,跟我说一声,让我心里有数就是。”
霍世钧仔细看她一眼,仿佛在掂量她这话的真假,终于还是转过了头去,道:&1dquo;她应该还在那里吧。我也许久没见她了。”
善水笑着哦一声,心qíng忽然就恶劣了,再随意拿捏几下,甩了下手,躺回自己的窝,道:&1dquo;累了,歇了吧。”
霍世钧睁开了眼,翻身过来,道:&1dquo;那我替你捏捏&he11ip;&he11ip;”一只手便已经探到她身上,握住她一边盈rǔ捏搓起来。
善水此刻哪里还有平日的半分亲热心qíng,非但没有柔qíng蜜意,心qíng更是恶劣,屈起一腿,朝他胸口狠狠一脚便踹了过去,霍世钧不防,整个人居然被她踹得咕噜滚下了榻,扑跌下去,甚是不雅,爬坐起来一手搭在netg榻上,惊讶地看着她道:&1dquo;柔儿,你ga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