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已经“扑通”
一声跪了下去:“尊上不要进去!他、他。。。。。。我不是要。。。。。。”
向来雷厉风行的默苏如今无比狼狈,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怎么了?”
穆离渊低声喝断了她的嗫诺,“好好说。”
可默苏只摇头,不回答。
一瞬间穆离渊脑海中想了无数种可能。
难道是仙门来了人,把他的江月白又抢走了?
可是魔界禁制重重、魔宫重兵把守,仙门的人如何能一天之内就攻进?况且这里也不像有人闯入过的样子。。。。。。
到底生了什么?!
穆离渊烦躁地踢开匍匐脚边的默苏,一脚踹开了殿门!
殿内安静无声,光影透过窗子错落地打在床幔。
一切都与他走时无异。
可却让他莫名不安。
穆离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榻前!
他深吸口气,在心里想:
没关系的,就算他们把他的江月白抢走了,他大不了再去一趟仙门,把这朵死生之花送去就好了。
哪怕他这个时候重伤在身,会被仙门围攻剿杀。但只要江月白能好好的,他怎样都可以。
颤抖的手指一把掀开帐幔
床上白衣如旧。
穆离渊悬在嗓口的心猛然落了回去,一切惧怕与恐慌都在此刻都烟消云散。
他的江月白还在。
他重重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瘫软,仰头背靠在床柱上深深呼吸,单手捂住脸,良久,抹了把额角的汗,压下微促的喘息,向着床榻走了几步。
只别一日,他已经想念得心颤。
轻风顺着窗缝流进,微微吹动白衣。
他的师尊还在这里安静地躺着等他回来,再没有比这一刻更美好的时候了。
穆离渊不敢坐,怕身上的污秽弄脏江月白,站了片刻,缓缓俯身跪在了塌旁。
纱幔轻荡,光影如水波浮动,温柔地落在江月白身上,微风沿着侧颜的轮廓抚过,拨动碎与眼睫。
穆离渊双臂交叠塌边,垫着下巴仔细盯着江月白看,心想怎么会有人生得这样动人,连多看几眼都觉得奢侈。
他抿着唇,极力按捺着急促的呼吸,像怕打扰了睡着的人。看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替江月白挑拣开脸上的碎,做完了这些,手却没收回来。
犹豫了一下,他拉住了江月白的手。
“师尊,我去了虚空门,鬼焰道也不过如此,没传说那么可怕,”
穆离渊轻声说,拉着江月白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终于感到心头那块空荡与不安被填满堵上,“昨夜我还以为要死在赤焰河里了,可我那时只有不甘心,我现我怕的不是死,而是再也见不到师尊了。”
穆离渊把江月白的手握在掌心,低头想去吻,又觉得这是冒犯,只隔着自己的手背碰了碰,嗓音微有哽咽:“我从前做了很多错事,师尊给我个机会让我赎罪好不好,我马上就吩咐他们去把死生花炼成药,师尊服下后就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微红的眸底里血丝瞬间蔓延开,穆离渊脸色僵硬,整个人呆住,连呼吸都不能了。
他看不到自己手里江月白手指的颜色了。
殿内没有蜡烛,暗淡的月色铺满床榻。
穆离渊抬头望向榻上,白衣下的人竟变得像梦中即将消散的故影一样单薄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