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十年,腊月十九。
卡着年关,朱瞻坺终于是回到了云南,回到了新落成的赵王府中。
“爹,娘,我回来了。”
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朱瞻坺在朱承的迎接下进了赵王府,看到了匆匆迎出来的父母。
“黑了……也瘦了……”
摩挲着离家一年半的儿子的面庞,沐氏颤抖着开口。
“这是自然的。”
朱瞻坺笑着拉起了母亲的手。
“乌思藏都司那边虽然冷,但地势高,太阳就格外的毒,当年在京中的时候您又不是没见过乌思藏都司的使臣,他们不都很黑吗?”
“行了,孩子没事儿就好,说那么多做什么?”
朱高燧看着满眼心疼的妻子,带着几分不耐开口说道。
“孩子这一去就是一年半多,这一年半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路上,车马劳顿的,先让孩子吃口饭吧。”
“对对对……”
沐氏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拉着儿子就往家里走去。
……
“爹,我离开这一年半,云南没生什么大事儿吧?”
饭桌上,朱瞻坺一边吃着母亲给夹的菜,一边朝着父亲问道。
“吃饭呢!这些事儿就不能等吃完饭再聊?”
朱高燧还没开口,沐氏就不满地说道。
朱瞻坺朝着母亲笑了一下,但却没有在意,又转头看向了父亲。
其实到了他们这种手握权力且还有身份,情形又如此特殊的,几乎就没有什么私人时间了。
就好像朱瞻坺一样,明明只是茶马互市,明明可以交给手下人去做,但他还是要亲自去做,哪怕一来一回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因为如果不是他亲自去,他以后的计划就会受到影响。
“直接和咱们有关的不多,但大事儿的确是有。”
朱高燧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跟儿子说着。
沐氏见状不满地看了父子俩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
有些话,说一次是她关心儿子,但却不代表她不明事理。
能够成为藩王王妃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的人。
“先就是草原那边,瓦剌的马哈木杀掉了前去投奔他的本雅失里,将本雅失里的儿子答里巴立为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