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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漾!你哪来的脸跪在这?克死父母,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守孝就算了!一消失就是十一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回来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惦记着姑丈那巨额保险金吗?”
“一个小畜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还不赶紧把银行卡交出来,滚出温家别墅!”
温漾跪在父母遗像面前,点燃案几上的三根供香。
在她身后,是表姐夫妻二人难听刺耳的谩骂声。
随着话音落下,温漾薄唇微勾,似雾般黝黑的眸底闪过几分淡嘲。
终于懒得装了么?
她可没忘记当年魂穿到这具身体里,通过记忆看到温父面临经济危机,找表姐一家要回借给她们买房的那钱时,他们是怎么对待温父的。
撕毁衣服,自导自演冤枉他强奸表姐不说,还哭闹着要跳楼,搞得街坊四邻人尽皆知,平白毁了温父的名声。
这么多年不联系,如今不知从哪儿听说温父因车祸意外死亡后那一价值千万的巨额保险金受益人是温漾,又连夜巴巴跑来给她讲忠孝节义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
世人皆说,种下什么因便会收获什么果。
做了好事或许不会有出人意料的回报,但做了坏事,就一定会自食孽果。
方才表姐进门时,她透过眼看到表姐肩膀上趴着一只怨气极深的死婴,正顺着她的耳朵不断吸食着精气。
如今肩上象征神明庇护的三把火已灭,不出三个时辰,她必遭横祸惨死。
至于表姐夫,他印堂赤红,年寿宫处有横纹,且身上沾染过多阴气,估计用不了多久也会出意外。
这钱,二位无福消受。
见温漾没接腔,闫丽丽有些急了,逼问,“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不给。”
冰片质的嗓音倏然响起,温漾清眸冷冽,幽幽吐出一句,“还有——请你,滚出去。”
表姐闫丽丽愣了几秒,怒意瞬间翻上胸口,她涨红着脸,指着温漾鼻尖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有本事再说一遍?”
这么多年来,要不是她时不时带着家人过来住几晚,给这幢别墅增添点人气儿,说不定这房子早就塌了!
说句难听点的,这别墅都该归她!
不过这话幸好没说出来,否则让前世身为道家宗掌门的温漾听了,可能会当场背一遍道德经教她做人。
闫丽丽趁着停顿的功夫,偷偷打量了一眼温漾。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这位表妹长得还真是漂亮!
冰肌玉骨,清丽难言,一身绣着曼珠沙华的旗袍衬得她身姿纤薄,腰细温软。
可偏偏气质清冷,幽沉的眸子黑得吸光,似乎能一眼看透人心。
只这么淡淡的站着,便自有一股清华之气透体而出,看起来如同一朵冷艳孤傲的狱之花。
可她心里嗤笑想,一个下贱胚子,又有什么可清高的?在外流落十几年,指不定被几个男人玩过了。
温漾也不跟她废话,指尖微动,一道看不见的气波便将两人推出门外。
“砰”
一声,关闭了大门。
从始至终,她那表姐夫半个字都没说,温漾耳力惊人,听到表姐在门外说着满口污秽的脏话,句句都在嘲讽自己的丈夫是个杵窝子。
她去厨房接了杯水,又听了一阵儿,忽然感觉兴致缺缺,于是回到房间,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翻出罗盘,开始默念咒语。
前世她为还师祖九世恩情,替他老人家挡下九九八十一道雷身死后,再一睁眼,就穿进了这具饿死不久的温家女儿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