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顽劣,还请王爷多多海涵。”
江左川真的来成王府了,还带着郑元心,当江初瑜拎着裙摆跑过来时,他亲昵地拍了拍妹妹的胳膊,随后便对成王说了这话。
江初瑜才不会管她那八百个心眼子的便宜嫂嫂,见到江左川就上前装委屈,倒也没明着说萧景年对他不好,只是装得跟深宫怨妇一样,“妹妹既然已经出嫁,不能时时回江家看望兄长,倒要兄长劳烦来此,也不知父亲母亲是否安好,身为儿女,不能侍奉双亲,实在于心有愧。”
萧景年在亭中设宴,等她梳妆完毕一起招待江左川,谁知江左川都到了,她却还迟了半刻,又装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和叉着腰与他理论的泼妇简直判若两人,看来之前果真小瞧了她。萧景年把她从江左川身边拉过来,还拿着她的手挽上自己的臂膀,“左川说笑了,王妃知书达理,是本王的贤内助。”
“小妹在家被父亲母亲惯坏了,初嫁到王府,难免有些骄纵之处,若是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看在江府的薄面上宽让三分。”
江左川说着,从袖中掏了一只翡翠的竹簪子出来,“你的嫁妆,是我和母亲一手准备的。这支簪子,是我自画图样,母亲取了皇后娘娘赏的一块翡翠料子,又请匠人雕了半月。”
“兄长……”
江初瑜不知道这簪子费了这么大劲,她居然用这个去当了换小吃。
“等闲的玩物也就罢了,这支簪子上有我江家的标识,寻常当铺是不敢收的。也幸得如此,否则我竟不知你窘境如此。”
江左川摩挲了一下翠绿的簪身,随后给妹妹簪在了边。“你若是少些花用,只管差人来找我,我替你添补上,这些饰,你日常梳妆用的,如何少得?”
他又拱拱手,对萧景年道:“王爷恕罪,我家小妹若是花销大了,殿下自来江府,莫再让她将装点的饰衣物散在平民大街上,日后出门素簪穷衣的,也是寒酸了成王府的门面。”
“兄长言过了,王妃便是把王府花空了,本王也是乐意的。”
萧景年微笑着回答,但左手却一把搂住了江初瑜的腰身,右手轻轻在两人身前打着扇子。江初瑜未曾接话,萧景年又把她往身侧带了带。
切,狗男人,现在想到我了?江初瑜故意沉默了一会,内心不禁暗爽,萧景年啊萧景年,就算你日后是天下之主,现在也要求着我江初瑜。
白月光变哥哥,其实这体验真不错啊!
江初瑜心下大喜,但还是要卖给成王一个面子,“王爷对臣妾还真是大方,不过我江家的嫁妆箱子都没动开的呢,还用不着成王府去买账。”
她轻轻一闪,逃开萧景年的臂弯,拉着江左川,甜甜地说:“今日原是我嘴馋了,让云双去街上给我买些吃食,恰巧身边也没有现银了,才让云青拿了簪子上街,兄长准备的嫁妆,都没动呢。”
“怪本王疏忽了,王妃有什么吃的,告诉本王,本王吩咐厨房去做。”
萧景年顺势说。
“是我家小妹太挑剔了。”
江左川看看妹妹,这王府深宅不比家里,大约是饮食不惯却不好和成王开口,生生地苦了嘴巴肠胃。
江左川叹口气,“王爷若不嫌弃,明日我挑几个厨子送来。”
“好,如此甚好。本王在如风亭备了好酒,请兄长和嫂夫人移步。”
萧景年几乎是低声吼出来的,他再一次把江初瑜拉回来,紧紧地贴在身边,今日若是让江初瑜再多说两句,怕是明天江阁老就要上门来了。
江初瑜得意洋洋地,用手肘捣了捣萧景年,压着声音说:“离姑娘远点。”
“兄长还在此呢。”
萧景年极力忍耐,也压着声音说。
江初瑜喵喵身后,郑元心挽着兄长,恰如伉俪情深的一对,她从嗓子眼里轻笑:“嫂夫人也在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