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止于这个程度了。
上课一个多礼拜,于夏没有和陈西昀说过话,或者说,她和大部分同学都还没说过话。她并不觉得这样的高中生活少了点什么,反而,很有安全感。
老周突如其来的位置调动,仿佛上帝送出一份大礼,却没考虑她的承受能力。余坚秉就坐在她斜后方。
一整节课,于夏都在走神。
借着同学发言的机会,她时而看向那边,现在班中还维持着原样,如同平静的水面。可她知道,那里正在酝酿看不见的水流,仅一点点,就会引发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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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命吧,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下课后,李松扒着陈西昀的桌子不撒手,余坚秉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出声开导。
李松咬牙切齿给他竖了个中指:“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明明牙花子都乐出来了。”
余坚秉:“哈哈。”
成绩好又没架子的男生到哪里都受欢迎,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李松该不会真打算就这样抗命吧?余坚秉顿时警觉起来,笑容消失,敲敲他桌子:“哎,快点,要上课了。”
也是到了快打铃的时候,李松爬了起来。他来这么一出,失落是真的,但有和余坚秉闹着玩儿的夸张成分,毕竟只是换座,又不是生离死别。
刚才一下课,陈西昀就被老周叫出去了,估计是作为班长,还有一顿训话要听。李松帮忙将桌子推过来,叹气说:“老周忒伤人了,不知道我们多铁啊就硬拆。”
“你们是怎么玩在一起的啊?”
黄雅然好奇道。她转过身,手肘直接架在了余坚秉桌上。
于夏则还是那么样安静地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空档中,微微转脸。
“我们啊?初中一直是同桌,”
李松索性坐下来,一点不避讳提起“黑历史”
,“那时候有个校霸看我不顺眼,说要给我点颜色看看。”
李松表面很轻蔑,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发慌的。某天忍不住和陈西昀说起来。
这个年纪的男生很要面子,嗤笑一声,一副“没什么大不了”
的语气:“只是两三句话不对付呛起来,居然说要找人打我。”
陈西昀当时没说什么,后来李松才知道,是他帮忙了。
和他不同,陈西昀在男生中很有威信,校霸也不会驳他的面子。这并非因为陈西昀是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动起来很麻烦,而是因为他本身,性格开朗随和,出手大方,没架子,对老师校长不谄媚,对任何人也不看轻一头。整个班男生和他关系都很好,每个班也都有他熟人。
校霸不怕动一个好学生,顶多费点事,怕动的是这种人。
何况,在小卖部门口被陈西昀找上时,对方根本没说什么打不打人的事,大家只是随便聊了几句,男生真的没有好学生那种架子,很自然地问他手里拿的新品饮料好不好喝。校霸自诩为明山中学的一位人物,心想他是要和我套近乎吧,既与有荣焉又沾沾自喜。
在说出“以后有机会一起打球”
之后,陈西昀爽快答应,这才提到李松的事,校霸傻眼了。可对方话讲得挑不出毛病,态度不软不硬,也不至于让人不痛快。校霸在道上混也是讲规矩的,也就只好买账了。
之后李松还有点不好意思。那时,他和陈西昀还不算铁哥们,充其量只是沾了座位相近的地缘关系而已,会提起这件事,其实不乏知道陈西昀人缘好,试探一下的心思。
可陈西昀听了只是听了,也没有要揽过去的意思,李松还以为没希望了,那几天走路都捡着人多的地方去。
要不是有人路过,说给了李松听,李松都不知道陈西昀帮了他。
表达完对偶像的真心赞美,黄雅然又奇怪:“明山不是很好吗?居然也有校霸。”
“哪儿都有,”
李松见怪不怪的语气,“几个特招生啊什么的,成绩不理想,就混。”
旁边也有人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想到什么:“说到明山,之前好像传有人自杀了?就你们那届,是不是真的?”
“啊啊,有吧,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