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凤舞抬起手点了点齐长风的额头,戏笑道:“要不要我给你一壶酒、一碟好菜,好让你看得得劲些。”
“嗯……”
齐长风若有所思,他在短暂而飞快的忖度后回答说:“如此甚好!”
她飞给他一记大白眼,言止于此。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难怪父亲他偏爱你。”
卿九思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拖着一副疲惫的身子,她高髻之上的步摇也恹恹地耷拉着。她苦笑道:“可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得知青梧不是中毒身亡的?”
“我不仅知道她并非死于毒药,我还知道致她于死地的正是——”
卿凤舞扬了扬手里的长针,它凛冽的寒光像极了一只冷眼。
青梧浑身并无创伤,可见不是刀剑所致,其伤之隐蔽竟连王府请来的仵作也难以察觉,可见下手之人居心之叵测。
这支银针的锋芒不逊色于削铁如泥的玄剑,且细微如丝,莫过于杀人无形的绝佳凶器。而青梧的致命伤就在于她的头顶,浓密的乌俨然成为了完美的伪装。
“你还知道些什么?”
卿九思的脸色煞白,如同一张缟素的纸:“你……你派人监视我?!”
“我们家夫人可没功夫花这等心思再您这里。”
绿芜嫌弃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绿芜偶然撞破青梧在集市上添置衣裳,更衣之间,才现青梧似有身孕,眼下正值腊月,衣物穿多件就叫人瞧不出端倪,这大抵也是平日里府上无人知晓此事的缘故。”
卿凤舞不紧不慢地把真相说出来,一字一句像针尖啄在卿九思的心上:“你害怕来年开春后,事情败露,沦为话柄,于是痛下杀手。”
“……”
卿九思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她委实已没什么好抵赖的。
青禾却犟着:“二夫人,您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了?!”
绿芜见状,针锋相对地怼回去。
“难道还要我把城南的张生请来府里对质,方才算证据确凿吗?”
卿凤舞淡淡地问。
“我有得选择吗?我没有选择。”
卿九思苦笑。
“我嫁给齐城之时已有身孕,青梧她重蹈我覆辙,终日与那个穷郎中厮混,苟且出肚子里的孽障东西。”
她的眼眸空洞,仿佛所有的光彩都被剥离了:“倘若此事被宣扬出去,只怕天下人要笑我主仆,试问我如何能忍呢?”
“你踩着两条性命去建造所谓的名誉,难道这就是对的吗?”
卿凤舞对此嗤之以鼻。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