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的语气里带出几丝心痛“父皇要不是当初答应母妃一定要看着我娶妻生子,要不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见他。他靠着日日回忆和母妃相处的那些甜蜜捱日子,才能勉强撑过这十几年的时间……”
“主子是说陛下的身体……”
裂谷想了想才说道“主子一直不肯出手,是想让陛下丢不开在这世间最后的牵挂?”
“可惜父皇的身体也撑不了几年了……父皇当年没有保护好母妃,所以一直告诫我必须把权力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临渊眯了眯眼睛“我心中若有想要保护的人,就必须站在权利的最巅峰!”
“主上一直都说在等一个最重要的人,那为何这么些年都没一点眉目?”
裂谷想了想“会不会是有心之人在主上很小的时候就给您下了一种蛊,只等时机成熟就好来个釜底抽薪?”
“有人下蛊?”
临渊微微皱起眉头“你这么一说……柳追忆那只老狐狸,倒是很有可能给自己提前准备一个保命的杀手锏。”
“为了以防万一,用不用提前……”
裂谷的意思,是把一切怀疑扼杀在萌芽阶段。
“无妨……”
临渊冷笑“要真是如此,倒是可以试试我自己的定力究竟如何。想要成就大业者,遇到的艰难险阻哪一个不比这个棘手。”
怜月现在很心烦。这就好像你好不容易欣赏的一个偶像,突然传出来有可能要塌房了差不多。她虽然觉得临渊极有可能是在故意挑拨离间,但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这么一个可能存在。
“不要自己一个人在这边胡思乱想了,等以后找到好的机会,亲自去问问柳追忆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怜月告诉自己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冷静下来,想办法弄点药给难民营那边的病人送过去才行。
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起来的小雨,怜月一狠心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让雨慢慢打湿。然后她再把打湿的衣服穿在身上,成功的让自己感冒烧了。人生病了当然要看大夫抓药,她故意夸大病情让大夫把剂量开大。然后联系上杜三娘,把偷偷藏起来的药水和药渣都交给她。
杜三娘把药渣再加水慢熬,趁晚上送吃食时带进去给生了病的人服用。因为光头那几个恶霸已经被铲除,所以难民营里的人基本都能分到吃食。再加上杜三娘晚上偷偷送进来的吃食添补,算是暂时稳定了大家的身体状况。
怜月身子骨看起来有些孱弱,但抵抗力其实还挺不错。三天过去她虽然几乎一口药都没喝,但感冒烧的症状却好得也算是差不多了。但就在这个时候,临渊却告诉了她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柳一柱前几日已经被抓了,已经关到了水牢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派人告诉我!”
怜月知道柳一柱要是落到临渊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斩草除根对于这些掌权者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不是你说生病的人需要静养,没什么大事就不要去打扰你?”
怜月搞的那点小动作怎么能瞒得过临渊的眼睛,他只不过想要给她一点教训而已。
对啊。柳一柱被抓住对她来说是大事,但对临渊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事了。但柳追忆已经知道拂柳村不保,肯定会提前安排好他们母子的去处才是。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柳追忆已经全盘皆输了吗?
“那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一家人?杀了还是剐了?”
怜月的心跳得厉害。
“只有柳一柱自投罗网而已……”
临渊看着怜月心痛的目光,决定狠狠在她心上扎上一刀“我是没有想到柳一柱对你还真是情深意切,一听说你被抓进大牢关起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劫狱。”
“他竟如此鲁莽……”
怜月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虽然知道柳一柱这样做十分不妥,但一个人知道你有危险立马就赶着去相救,这样的深情又怎么不让人感动……
“也不能说他鲁莽,毕竟他也知道先乔装改扮去探虚实。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边,凭着他那身好功夫救你出去起码有八成把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