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笑得合不攏嘴,彎著眉眼說:「廠督你真好!」
她心想,自己就這樣靠近廠督一回,等徐家的事情平安解決,自己便好好地待在府中過閒日子。
魏玉想,自己就縱容徐音這麼一回,下回絕不會如此。
他垂眸,領著徐音換了衣裳,出發去了宴會。
宴席設在江南最大的酒樓一層。太子沒有赴宴,還被蒙在鼓裡,渾然不知魏玉已經帶了徐音出去。
進了酒樓,徐音好奇地打量一切,跟在魏玉身後小聲說:「沒有京城的大。」
魏玉微微蹙眉,低聲說:「不要說話。」
徐音老老實實地閉了嘴。來了幾位官員說了幾句奉承的話,魏玉皮笑肉不笑,彎唇道:「諸位,請罷。」
眾人忙應了,進了一間最大的包廂。甫一進去,魏玉觀察了片刻,將窗牗打開一些,漏進冷風來。
他坐在的位置並不會接觸到冷風,這風卻讓一些官員苦不堪言。一群太監守在門外,屋內也有幾個小太監,負手而立。
徐音站在魏玉身旁,聽蘇州知州笑道:「廠督不必客氣,這飯菜都是江南特產,儘管吃便是。」
魏玉坐在席位上,並未動筷,皮笑肉不笑道:「客氣了,只是今天咱家並不餓,還有更重要的東西等著吃。」
眾人面面相覷。
知州忙乾笑著打圓場:「也是也是,若是酒菜不好,那下官換成廠督愛吃的便是。來,下官敬廠督一杯。」
魏玉沒有動作。徐音從袖袍中拿出一個銀簪來,遞給魏玉。魏玉當著眾人的面驗了,方才酌了一小口。
他敷衍地敬了,又酌了一口。沒想到江南的酒性也烈,他喝著渾身像是燒著了一般,喉嚨發乾。
徐音瞧見桌上的酒,也想多喝兩杯。魏玉瞥了她一眼,她止住了動作。
幾人打了一陣啞謎,魏玉仔細觀察著,問了一些關於江南財政的話,微微蹙眉。
漏洞百出。
知州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忙道:「廠督也吃膩了罷?下官有一件禮物,要贈與廠督。」
魏玉嗤笑一聲。
「哦?什麼禮物?」
徐音心驚肉跳地站在一邊,方才他們所說的話,她都聽不懂。若是這樣,她應該怎麼辦呢……
知州開口:「讓人上來。」
他一言既出,眾人頷,打開了門。一貌美女郎上前來,著一身舞衣。那舞衣暴露得很,上頭綴著鈴鐺。若是一舞,鈴鐺便會發出聲音,就連足踝也沒有倖免。
徐音不敢去瞧舞女,一直盯著那酒看。魏玉將酒微微一移,示意徐音喝一口。
她欣喜若狂地拿起酒杯,偷偷地一口氣飲完。喝完只覺得五臟六腑像是被燒著了一般,燙得不行,卻莫名其妙有酣暢感。
真是個好東西。徐音放下酒杯,開始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