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正在等候传唤的小郎君们早就时不时将眼神往文琅和钟离沁这一桌瞟了,见两人一直都在互相倒酒,一点要喊他们的意思都没有,心中不由有些失望,以为是没机会了呢,文琅这一喊,他们顿时眸中亮,欠了欠身便走来了。
“奴名寒月,为客官倒酒。”
“奴名暖阳,为客官倒酒。”
两人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了文琅和钟离沁身旁,坐在文琅身旁的寒月倒是还好,虽然他是想与两位贵客有一个多接触的机会,但也还记得这家酒楼的宗旨,那就是只能与客人喝酒,别的是万万不能做的,若是被现了,可不仅仅是逐出楼里这么简单。
坐在摄政王身旁的暖阳却不这么想,他一直认为规矩是人定的,要是死守着,那他来这间酒楼的意义在哪里呢?难不成等着人老珠黄了,靠着手里的那点钱就能找个好妻家了?酒楼里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贵客,要真的老老实实的光喝什么也不做,那才真的是傻子呢。
他才不会像寒月一样死板,一定会比他先找到好人家,先一步嫁出去。
“这位大人面生啊,是第一次来我们楼里吗?”
暖阳天生一双笑眼,加上样貌可爱,只要说话讨喜一点,让人很难对他厌恶,其实来来往往的客人也有喜欢他想把他带走的,但他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能找到更好的,这不,眼前的这一位已出现,他便知道了自己的等待没有错。
“嗯。”
钟离沁点了点头,没多说些什么,之前在永乐堂文琅给她点人被她拒绝,是因为觉得那些卖笑卖身的小倌很脏,这间酒楼的郎君只是斟酒聊天,她尚且能够接受。
一开始,暖阳也确实只是与摄政王闲谈,他不清楚身旁这位贵客是何身份,但身上的气质骗不了人,只可惜不管说些什么,这人都十分冷淡,就连他倒的酒也没有喝上几杯,看来趁着酒醉再进一步是不可能了。
他咬了咬牙,决定大胆一点,哪怕会被楼里带他们的管事现。
“大人怎么都不说话,奴说的嘴都干了,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能说与奴听听吗?”
闻言,钟离沁一双凤眸冷冷的瞥了过去,并没有回话,她没有与人说自己私事的习惯,哪怕是对着文琅她都没有开这个口,对一个倒酒的更不会。
没得到回应,这下子,纵然暖阳想缓和气氛也没了主意,他注意到寒月身旁的大人看起来好说话的多,遂给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寒月却是摇头,意思是让他自己想办法,他认为,钟离沁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暖阳非不信邪,现在这般,是自找的。
无法,暖阳只能失望的收回目光,但他没想到的是,文琅居然替他开口了。
“姐,你说你好不容易出来玩的,也说我快要回去,要好好陪我喝一杯,别这么冷淡嘛,多尴尬啊。”
暖阳双眸一亮,连忙接茬,对摄政王笑道:
“是啊大人,来了这自然是要好好放松,不管您说什么,奴听着就是了。”
这般说着,倒酒的动作却是不再安分,有意无意的,身子往摄政王身上挨了过去。
“大人,这酒味道不错吧,后劲也不大的,您放心喝。”
“…离孤远点。”
一声低喝,让暖阳身形一僵,神情难看的坐直了身子。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下来,就连另一边的寒月和文琅也看了过来。
文琅咧了咧嘴,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让人过来给她们斟酒了,明知道自己这表姐是个性冷淡的,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她后院里有过谁,非要喊人过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