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白云观十五载,中间也远远地瞧见过几回父亲,自是有些小印象。如今的他更是意气风,身着武臣官服,雄纠纠气昂昂,行在百官之。他在朝中的地位依然跟从前一样不可撼动。
“跪!”
帝王到来,跪礼必不可少。
紫云道长充当司仪角色,一声命令下,掌门人重云道长引领着众道姑子们齐刷刷地跪下,高呼“皇上万岁!”
“平身!”
邬长俊未曾有过一眼扫众人,目光直视前方。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有着桀骜不驯的威仪。
“皇上,祭祀事宜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
重云道长走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说道。
邬长俊却是突然沉默,许久未应重云,扫了一眼祭台上的果品,“朕年年祭祀,年年祈求上苍风调雨顺,不知为何年年黄河大水!”
这一句是责问,很严重的责问。
目的并非是说祭祀不灵,而是意有所指,他的目光从重云身上游移到紫云身上,最终又定格在祭台上。
“这,这——”
重云性情和顺,虽为掌门,但遇到这等问题辨解托词她却不及紫云的伶牙俐齿。
“回皇上,水患年年有,国之大,灾祸自是免不了。皇上祭祀祈天,虽不能保证无祸无灾,但也能叫灾祸减少最低。只要心诚,神明自可护佑。”
紫云倒是胸有成竹移步上前,恭敬回答。
“皇上,紫云道长所言甚是。”
这厢,华凌峰走上前来,低身揖礼之后徐徐说道:“皇上切不可误了祭祀吉时。”
“是啊,皇上,莫要过了吉时才好。”
开言的是皇后独孤筱月,面慈温婉,竟也顺着华凌峰说话。
不知是她心机深沉,还是宽容大度,竟帮着与她争宠的贵妃父亲。
邬长俊侧眸,浅浅眯了一眼华青雯,嘴角勾起一个迷弧,面色依然严峻,“心诚是好,有些人可千万要安守本分,不要做出有损神灵之事来。”
说这话时,他冷冷瞪了一眼紫云。
这一个小动作,华瑶可是看在眼里了。
这个邬长俊到底是说紫云不守戒律,还是暗有所指说华家不要拥兵自重?再瞧一眼华凌峰,面色可是青了一半。
看来邬长俊对华家是恩威并施,他初登帝位,根基未稳,还需要华凌峰为他打江山,另一方他也颇为岂惮华家势力。
这个人驭臣之术可谓厉害。
一番话来,伶俐的紫云道长也哆嗦了起来,这回救场的是重云,“皇上明鉴,重云等定是严守戒律,青灯常伴,诚侍天尊。”
这话实在,重云掌门一向是道家姑子们的榜样,不然不会身居掌门一职,道教中人讲究的是自然心性。
“重云道长,祭祀可以开始了。”
这回开言的是皇后,温婉的女子淡淡瞄了一眼严厉不语的邬长俊,莞尔一笑,轻轻摇袖示意。
既能为皇后,自然有常人不及之处。
这温婉女子通晓邬长俊的心思,做事大方得体,难怪身居后位。
华青雯自也知晓父亲这回是受了小小训示,不过帝王不明示,她也当无事生,面色依旧,雍容美丽,把风头都让给独孤筱月。
看来这后宫的两女子明争暗斗也是少不了厉害之处的。
华瑶远远地看在眼里,或许回华府之路不一定在是华凌峰的身上!黑眼珠子忽忽一转,心中有了主意。
还未等到祭祀毕,华瑶就带着念芹和红姑悄悄离开了前殿。
先前打听过了,皇家祭祀毕后会在白云观留宿一夜,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有很多事情生的。
“小姐,奴婢今天可是大开了眼界,皇家的气象好威武哦。祭祀年年有,奴婢今年才真正瞧过一回。”
一路上,念芹可是兴奋极了。也难怪,终年待白云观里后院,不是砍柴就是种菜,难得到前殿见到大场面,兴奋是理所当然。
“瞧你高兴的,以前先帝在时,比这还盛大的祭祀都有了。”
红姑一时也向往起从前的美好,那时在华府,夫人初得宠时,她也跟着沾了不少光看了不少大场面。
对于现在的华瑶来说,什么样的大场面都见过的,皇家仪仗虽是初次见,但她也并未多么兴奋,“以后这样的大场面叫你们年年看,看得腻死你们。”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