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摸摸桌子,把书包塞进抽屉里,说:“我等不到周末啦。”
“我们又可以一起上学了,我好高兴啊江逢!”
宁絮还是觉得不敢相信,分开几天,她也挺想他的。
哪怕周围是更陌生的环境,但听到宁絮的声音,江逢也开心得弯起眼睛。
“宁絮,黑板在后面是吧?”
班主任说完,全班出低笑声。
宁絮只得扭回头,上课上到一半,就忍不住手往后伸,塞了一根棒棒糖给江逢。
又过了两分钟,她又飞快地回头看一眼,提醒道:“现在上课不能吃,你下课再吃。”
江逢乖乖点头。
这节课很多人没集中注意力听,都若有似无地看去江逢的方向。
盲人这个概念终于具体而生活化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到下课时间,几个同学按捺不住好奇心,过来和江逢搭话,还问了一句:“你真的一点都看不见吗?”
“行了行了。”
宁絮出声打断,“你们烦不烦人,看不见就看不见,有什么可好奇的。”
“是盲人又怎么样,那也和我们一样是普通人。”
宁絮赶完人,拉了拉江逢的手,问:“你自己来的?”
江逢:“姑姑送我到教室门口。”
一天下来,有不少好奇和打量的目光,江逢感受不到,他只有一头雾水的感觉,明明老师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组在一起就很难理解。
他上学晚,现在接触的东西对他而言都是概念,还没理解过来,老师已经讲到下个东西了,这种情况下,正常的语对来他说都太快。
他想起爷爷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你要不怕吃苦,不怕折磨,那你就去试试。”
有点让他知难而退的意思。
他捏紧手中的棒棒糖。
拿到教材的盲文版,将老师每节课上课的内容都录音下来,拿回去复习。
他不能住校,因为年纪还小,再加上没有专门的老师照顾,容易出事,也正好他请了的家教老师,每天晚上回去继续学习。
他要花双倍的时间和精力,才能一点点摸懂老师在讲什么。
除学习外,他要面对生活上的更多麻烦。
没有负责盲童起居的专业老师,他连上厕所都成了麻烦,宁絮不能带他进去,只能麻烦其他男同学。
体育课,大多数活动不适用于他,他被允许待在教室里休息。
学校没有盲道,没有专设的护网护栏,以及一些触摸指示等等。
困难只多不少,但当他听着宁絮时不时的话语。
“江逢,今天天好蓝啊。”
“江逢,我的水彩没墨了。”
“江逢,你吃不吃榴莲糖。”
他又觉得一切都可以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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