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絮说:“有人在旁边看着,我画不出来。”
这是真话,她在画画时,单雨晴一般不来打扰,她直播或者录视频的时候,单雨晴才来帮忙打下手和剪视频。
高劲飞也能理解,有些创作者是有点怪毛病,比如他之前认识个作家,在写文章时房间里面不能有活物……
而且这段时间看下来,江逢不用像拍照摄影那样换衣服换造型,整得那么麻烦,他也不用从头到尾看着。
高劲飞看向安静坐着的人:“江逢。”
江逢:“嗯,有事你就去忙。”
高劲飞也不是彻底不管,时间基本上对半分,还是会过来看看,真有事要忙,他也会去。
熟悉路线后,江逢大多自己来工作室,自己回去。
江逢:“要脱衣服了?”
“嗯。”
宁絮把室内温度调高,“外套脱掉,里面的毛衣也脱。”
江逢先将外套脱了放在一边,然后两手交叉抓住衣尾往上一扯,毛衣脱了下来。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动作不紧不慢。
看得出他常年有坚持锻炼。
锁骨,胸膛,往下是线条流畅的薄肌,劲瘦的腰线。
他皮肤白,靠着的沙又是灰黑色,有种明显色差冲击的视觉感。
宁絮又留意到他身上唯一的饰品,那个四叶草手环,没想到他还一直戴着。
他的身体并不是完美无缺,皮肤上有伤痕留过的痕迹,肩膀有缝过针,手臂内侧也有痊愈后留下的刮痕。
宁絮第一次见面就想问了:“你身上的伤……”
是那场车祸留下的么。
江逢语气无波无澜:“第一次见面你已经‘验过身’,当时不满意应该及时说出来,不必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有过伤痕并不影响我画人体。”
“那么请林小姐不要问一些工作之外,涉及个人隐私的事情。”
他冷淡疏离,将工作和个人生活完全区分开,在工作上保有对他人的礼节,但又不允许别人轻易进入他的私人世界。
“不好意思,我知道了。”
宁絮拿起,一描绘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十多年的间隔,她在变,江逢也在变。
谁又能做到一成不变?
三个小时过去,江逢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宁絮搁下画板站起来:“你一直看我直播?”
江逢没回应。
宁絮:“今晚我也直播,你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