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怕与墨贤分辩多了,他又生闷气,就说:“让我歇一下,再去问问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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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墨婉,墨安也心疼的紧:“我会问的,你身体这么差,还是早点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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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要赶班车回去的。如果你自己去问,那我就不问了,我现在去拿药。”
墨婉又喝了口热水,把茶杯盖拧紧好放到提包里,重新起身对墨贤说:“爸,你在这里好好养着,我过两天再来看你。我昨天晚上着凉了,这躺车坐得很难受,我得早点回家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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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回去吧,”
墨贤说:“你本该就是不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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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特地来看你,我也是没办法来的。既然到了这里,哪有不上来看看的道理。”
墨善握起墨贤皮包骨头的手说:“爸,你得想开一点,只管养自己的病就好。儿女们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的,别操那个心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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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啊,可他逼着我分田划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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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逼你分家。若不是墨安和爱菊提房子的事,他也不会提的。再说了,墨安,”
墨婉转身得对墨安说:“你们也没道理,逼着他现在写给你干嘛?墨善不在,他能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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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是我的,关墨善什么事?”
墨贤听了又不耐烦起来,他觉得墨婉也是偏着墨善,他说:“我的东西,只能留给儿子,你们谁都没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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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又不是在怪你,你高兴怎样就怎样吧,我也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
墨婉不敢再留在病房惹墨贤生气,也不想为了安慰他而继续说着那些违心的话,更不想说的公正合理而让墨安不高兴,毕竟,现在留在医院照顾父亲的,眼前就只有墨安。&1t;p>
但是,墨婉走后没多久,墨安也回家了。丢下墨贤一个人在医院,越想越觉得自己命不长久,悲痛不已。&1t;p>
墨贤好想找个人说说话,但隔壁的“老干部”
拉着厚厚的窗帘,有不屑与他这种乡下农民交流的意思。&1t;p>
对面那个依旧死不死活不活的,只顾着呻吟再呻吟,把谁都没放在心上。&1t;p>
再对面的那个女病号,除了上厕所,她也是不会下床多加走动的了。冤枉这病房的空间留着如此宽阔的可以徘徊行走锻炼的场面。&1t;p>
吃过定在医院的晚饭,也没见墨安过来,墨贤越来越觉得自己实在活的悲哀。&1t;p>
墨贤想不通墨泰为什么要帮着墨善说话,也想不通为什么一赶就能赶走他。他其实不是真的要叫他“滚”
,他只想脾气,让自己作为父亲的颜面可以保持的尽量完美一些。他也觉得爱菊对待墨安的态度有点过分,但他不能对她有怨言,也不敢有怨言。因为这个媳妇是莲花一手操办进门的。&1t;p>
墨贤记得自己在墨安婚姻大事的事上,的确没有过问过,也没有怎么管过,他此时就觉得内疚起来,好像欠了墨安一点什么似的。&1t;p>
墨贤想起老伴周莲花老说他没用,没有钱也没有房子留给墨安。他想:我也没有房子留给墨泰啊,早早死了的父亲又何曾留给过我什么呢?可这些都是时间的问题,都是年代的问题,跟眼前的社会不能相提并论。&1t;p>
墨贤又想到他是有过钱的,不都给了你莲花,花在了儿女身上吗?他是有房产的,谁的名字谁出的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还住在那里,就谁也争不走。&1t;p>
墨贤也想到了墨善,天底下哪有女儿来分父母房子和田地的事?他不记得墨善曾经给过他多少零花钱,他只记得墨善不应该逼着墨安还钱,说是给自己治病。&1t;p>
墨贤认为墨安所欠墨善的,不就是给自己治病的钱吗?这不能算欠,你墨善本就应该出的。但如果她什么都是应该出的,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留点什么给她……&1t;p>
她不是儿子,但她做着儿子应尽的本分……&1t;p>
生儿生女都一样,她没出嫁,也有儿子一样的继承权吧……&1t;p>
怎么可能呢?儿子就是儿子,女儿就是女儿啊……&1t;p>
但是……&1t;p>
墨贤把脑袋都想的快要开裂了,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到底要怎样去处理房子的事。想着想着实在疲倦,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