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孩仰着头,任由花瓣落在她的手心和脸上,“我要是下来,这些花就没法继续停住了。”
那一眼,从此久久地烙在徐竹琛眼里、心里。要她怀缅,要她迷醉。
徐竹琛深吸一口气,想要伸手抱住那个女孩。但她动弹不得,如同被红衣女孩定住的花瓣。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疑惑的,憧憬的,问那个女孩:“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女孩低头看向徐竹琛,忍俊不禁:“你怎么老是这样说话,显得像是被我吓怕了一眼。”
徐竹琛连忙摇头,
女孩这才走到徐竹琛身边,摘下徐竹琛白间的一片花瓣。
“我是这里的主人。”
她指着后院的那棵树,笑道,“你可以叫我肖楝。”
肖楝。
……肖楝?
肖楝!别走,肖楝!
徐竹琛从梦中醒来,梦里的事已经佚散,不觉有些失落。她向着窗外看去,阳光刺眼,已是正午。
梦中不觉,醒来时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徐竹琛带上剑下楼吃饭,这次没有遇到那对男女,让她有些庆幸。
她并不是一个眈于过去的人,只是肖楝对她太重要,而昨日的那个男子又太像她。
简直就像她的子女。
徐竹琛愣了一下,猛灌一大口凉茶让自己清醒过来。
今晚她要到雁山客栈把韩令拦回去,切不可继续胡思乱想。
吃过午饭,徐竹琛收好行装,换上轻便的衣装,将长束起,向芷水赶去。
北芷水,南澧川。这是虞国流量最大的两条河。徐竹琛曾经横渡过澧川,为了追回一个人;今夜,她要横渡芷水,也是为了追回一个人。
徐竹琛叹了口气。
雁山客栈在芷水雁山交界处,这点人尽皆知。但芷水绵延几千里,光是流经雁山的,就有近百里长。盲目寻找,恐怕入夜也一无所获。因此,徐竹琛又去了昨天的茶馆。
她早就现,茶馆里有位“江湖百晓生”
。……
她早就现,茶馆里有位“江湖百晓生”
。
徐竹琛进了茶馆,径直向柜台走去。一路的小二皆当她不存在,忙忙活活地去招呼别的客人,客人们也自顾自吃喝,盯着桌面不错眼。徐竹琛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她走到账房面前,从襟中掏出一辆碎银,放在柜面上。
账房仍然风轻云淡地算着账,他一手将银子圈到自己面前,一面问:“姑娘要点些什么?”
徐竹琛执剑抱拳,低声道:“我要知道,今晚雁山客栈的浮桥会在哪里现世。”
账房终于抬起头来,撇了一眼徐竹琛,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
二两银子,真是狮子大开口。徐竹琛忍住了心中不快,又掏出一两银子。
那账房摇摇头,将两根手指摆了摆。
二十两银子。
徐竹琛一把将剑拍到柜台上,怒目圆睁,她白红眼,这时候看起来尤其骇人。
那账房被她吓怕了,犹豫着弯下一根手指。徐竹琛作势拿了银子要走,账房赶紧将二两银子拢到自己面前,一面讪笑着,一面小心翼翼地避开徐竹琛的剑。
他又取出一张宣纸,飞快地写了几个字,递给徐竹琛。
徐竹琛看了一眼,上面时间明确,连向哪个方向走多少里都写得清清楚楚,不像作假。徐竹琛点了点头,又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
正当未时,以徐竹琛的脚程,现在赶过去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