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业轻弹烟灰,他还没把6渊当作对手,只不过被别的苍蝇盯上了自己的肉,让他还是感到膈应。
6渊的眼底有暗芒划过,嘴角噙着透着寒意的笑。他记得几年前也有人和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相同的话透出不同的欲望,一个是保护欲,一个是占有欲。
“安阳说的没错,许先生确实病入膏肓。”
6渊不想和这种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多费口舌,他眯起危险的眸子,“安阳不是你的所属物,她和谁来往是她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6渊看见许成业深深吸了一口烟,浓浓的烟草味让他厌恶地隆起眉心。
许成业笑了一声,嘴角是若有若无的自得和傲然,“6先生恐怕不知道。我和阳阳认识二十四年,可以说她从出生到现在,我都一直陪在她身边。即便是阳阳的爸妈,也认同我是安阳丈夫的最佳人选。当然,阳阳的正常交际我不会干涉,但是如果有别有用心的人……我想伯父伯母也会支持我的决定。”
6渊冷嗤,嘲讽地看着许成业,一步,一步,走向他,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二十四年吗?那么,安阳下乡的时候你在哪里?安阳在沪市读大学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呢?”
或许是被6渊的气势吓到了,又或许是被他的话说得心虚,许成业后撤半步,眼里带着戒备和怒意。
不过很快,许成业又调整好了心态,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皮鞋鞋尖碾灭了红色的火光。他轻笑一下,扬着脖子双手扯了扯西装外套两边的衣领,“阳阳总是喜欢耍些小孩脾气。一个家里,总要有人能拎得清。”
话里话外,已经是把自己放在了安阳丈夫的位置上,6渊想到安阳为了避开这个狗东西下乡吃苦,又放弃了都大学,第一次体验到了生气这种情绪。
许成业看见了6渊唇边勾起的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就听见这个比他高了半个头的男人用他那低哑的声音说:“许先生不是好奇我和安阳什么时候认识的吗?说来也是缘分。我和安阳认识八年了,是同甘共苦过的情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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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卢嘉瑛见到6渊为安阳庆生后,就抱着满腔的怒意回了香江。
不要误会,卢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是知难而退的人。特别是在抢男人这种事上。她可算得上是有家学渊源。
“妈咪,你就别管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卢嘉瑛十分不耐烦地踩着高跟鞋往旁边走了两步,避开了卢云手中的汤碗。
“瑛瑛啊,那个穷乡僻壤有什么好的。妈咪都和你舅舅打过招呼了,安排你去华彩报社做总监。”
卢云十分不解地看着自己女儿,“你不是最喜欢娱乐圈里面那些男演员吗?舅舅说了这个华彩报社可以经常和娱乐圈打交道,工作岗位呢又不会太低贱。”
那些戏子哪里长得有6渊好看?卢嘉瑛只觉得自己妈妈在添乱,她烦躁地摆摆手,“报社总监有什么好玩的,爸爸那里虽然穷了点,但还是蛮有展潜力的。妈咪你不懂这些就不要插手啦。”
卢云的母亲是卢氏集团掌权人卢谦蕴的二姨太,二姨太的娘家原是旧社会的高门大户,自小她就是按照大家闺秀来培养的。但是后来家道中落,她辗转来到香江,吃尽苦头,凭着自己贤淑的气质和开放的内在,成功在卢谦蕴身边占有了一席之地。
二姨太虽是嫁人做妾,但骨子里还残存着高门大小姐的思维做派,故而她亲自教导的女儿卢云也是只知晓琴棋书画不通黄白俗物的“雅人”
。
这样的卢云在接受过新式高等教育的卢嘉瑛眼里就是落后愚昧的代表。所以她向来是不耐烦卢云说话的。
“妈咪是担心你嘛。”
卢云对于女儿的不尊重也不恼,她温温柔柔地拉拉卢嘉瑛的手,“好啦,你要去就去。但是妈咪要安排几个人照顾你,你不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