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小千梨姐姐。”
言谨回答。
我忍不住笑了。不知道是不起因为千梨长得实在太娇小玲珑,“小”
这个屈辱的前缀,她可能要背负一生了。
我没有问婚礼具体是哪一天,也没有问他下次什么时候再回来,只是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一次,他乖巧地低了低头。
言谨走后,我坐在原地,却已经没有了看书的心情,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随手翻着书页,脑海里想象着言浅穿上婚纱的样子,却怎么也想象不出。
以言浅的身份,她的婚礼肯定不像麦子的那样,简单而温馨,而一定是异常隆重的,盛大的,伴随着利益交换或者权势争夺。但倘若对方是那个她在最危险的时候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的人,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而我,眼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这些人,一个一个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内心终究是幸福多于伤感的,尽管这归宿将我拒之门外了。
而我的归宿又在哪里呢?
千梨一天的忙碌接近尾声的时候,我的一本书也看完了。惬意地伸了伸懒腰,我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收拾吧台,没有帮忙的打算。
也许是我伸懒腰的动作太大,她百忙之中抽空看了我一眼。就纯粹看一眼,不予置评,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见停顿。等到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她才从吧台走出来,一言不地取走我桌面的书,拿回书柜放好,然后返回我身边,轻声道:“走了。”
我从善如流地站起来,径直走到门外。
她关了灯,锁好门,钥匙递给我,然后我们沿着马路安静地走。
走到地铁口的时候,才九点不到一刻,我停下脚步,抬起手随意挥了挥,跟她道别。
她却站着不动,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几近意味深长,然后她一把抓住我半空中的手,自顾自地拖着我继续往前走。
我任她牵着,不配合也不抵抗,两只手拉出一条直线,一前一后地走着。
“你干嘛?”
“送你回家啊。”
“我认识回家的路。”
“那我陪你回家。”
“你妈妈喊你回家睡觉了。”
她不回答,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妈~我今晚不回家了……嗯,有事,明天再说……好,我知道了……拜拜~”
“……”
她停下来,转身,“呐,我话都说出去了……”
我想起她上次关于面子的那番话,冷哼一声,“那你今晚恐怕只能去住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