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如果我没有中途辍学,现在也应该大学毕业4年了,用肖初然的话讲,就是一个“大龄单身女青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同情,好像他自己有女朋友一样。
难以免俗的是,我的“同龄人”
们,他们的孩子已经相互或者指腹为婚了,再不济的,双方都见过对方家长了,只有我,还停留在“没有喜欢的男生”
的阶段。当然,他们不知道,我不是没有喜欢的男生,我是根本不喜欢男生。
因为这个,我那个在大学里当文学教授的父亲像这个世界上所有严厉的父亲一样,差点打断我的腿把我赶出家门,但也只是差点而已,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想到,我后来会自己离开了那个家。
至于我的母亲,我亲爱的妈妈,她听说我跟父亲吵了一架之后,非常气愤,“那个老古董!书呆子!不用管他!”
她说,然后搂着我一脸骄傲:“我们小诗将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女生……”
呵呵,乌鸦嘴……
“店长姐姐~好久不见~”
“哈喽,放假了?”
“嗯嗯!终于可以见到姐姐了,我们可想姐姐了~姐姐想不想我们?”
“呃……你们是?”
“姐姐好坏啊,人家好桑心~”
“……”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一个节假日都会重复一遍,持续了有……一年多了。她们是离这里最近的一所寄宿高中的学生,三个女生,是为了那三分之一的小众来的,第一次见面就问我要微信,被我残忍地拒绝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加上好友。关于“想不想”
的问题,她们每次见面都会问我一遍,我已经把“不想”
延伸出若干种表达了,她们还是坚持回我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我也很想你们”
这种话我是怎么也不可能对着她们说的,于是上面的对话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我们每次见面的相互问候……
“姐姐你这里暑假好多客人哦,你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
扎着马尾的女孩问我。
这个问题上次寒假的时候她们已经问过了,我摊手,“我不是还有时间在这里跟你们聊天嘛,忙的过来啊。”
“可是如果有人帮你洗杯子擦桌子抹地板,你不是更轻松啦?”
齐刘海的女孩接着说,“我们很勤快的!”
“可是,”
我慢吞吞地开口,“雇佣童工会被抓的……”
“我们是义务劳动!”
丸子头的女孩最机智了,“这样就不是雇佣啦。”
“是啊,那就变成虐待儿童了……”
“姐姐!”
三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