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进宫谢恩,第二天便是要了解府中情况,新妇要学着怎么管家,府里的人脉田产,店面铺子事无巨细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大早,魏管家就跑到她跟前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听得她头昏脑胀昏昏欲睡。
魏管家从立府之初就到了这里,是这府里用老了的人,自然是要有点派头。有了派头就有了脾气,见这初来乍到的王妃如此不可雕琢,便怒火中烧,将手上账本一扔,不悦道:
“娘娘若是不想听,老奴便不浪费娘娘的时间。”
初进府的新妇断然不敢拿娇,魏管家就是知道这点故意想给师淼淼一点颜色看看。她要是不学管家迟早会被外头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再说了,王府的生杀大权不在她手上,今后怎么在府里立威,调教下人。
想到这里,他美滋滋的等着她悔改。
果然椅子上的人瞬间醒来,乐道:“真的,我不用管家了,太好啦!谢谢你魏总管。辛苦了。”
魏总管:这。。。这个事态展方向不对啊!她不应该立即醒悟过来么,怎么还愈变本加厉了?!看着师淼淼高兴的表情,魏总管满头黑线。
只能说他太不了解师淼淼了,这人最擅长的就是躺平和。。。摆烂,王府什么的她才不要管。
他咬牙切齿道:“王妃娘娘真的不学管家之事么?不怕摄政王怪罪?!”
师淼淼想了想,很实诚的点点头。
魏总管气得拂袖而去。
他怒火中烧直直往东子骞的书房冲去,见到他立马控诉道:“殿下您可要管管王妃啊!她。。。她。。。她竟然不肯学管家之事!。”
东子骞手上批着奏折,没有看他,淡淡的嗯一声。
魏总管声泪俱下字字泣血道:“普天之下的媳妇总是要为丈夫管家的,王妃她不仅不肯学,整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甚至还不把您放在眼里,求您快去管管她。”
他抹了一把老泪继续道:
“自古都是女主内男主外,你在外头奔波辛苦了一天,王妃不说为您洗手做羹汤,伺候您安置入睡,甚至连一句嘘寒问暖都没有,这样的女子您娶她作甚!”
在魏总管心里,师淼淼早就是一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草包,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贤妻良母的样子,和他天神般的殿下简直是云泥之别,要他说就应该抓了这个女子捆了扔出去,别坏了殿下的名声。
是了,殿下绝对是被这个女子骗了,他肯定也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他目光灼灼地期待东子骞落师淼淼,听上座的人道:“嗯,本王知道了。”
“您知道了,所以——”
应该怎么罚她?
见东子骞又开口了,“所以她不管你就继续管呗。他是我的妻子又不是奴仆,什么事都让她来做,那要你有什么用?难道她不做你也不想做,我摄政王府就无人可用了?”
他拧着眉冷冷地望着他,眼里满是不悦。
魏总管才知自己说错了话,解释道:“殿殿下,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一心一意都是为了殿下好啊——”
他自问从始至终忠心耿耿,在东子骞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没想到根本比不过新过门的王妃。
“淼淼是我的妻子,你们见到她便同见到我是一样的。若真是为我好,就应该好好管好家里是不让我跟她操心,你看看你方才说得是什么话,办的是什么事?”
他这话说得很不客气,魏总管冷汗津津。他可能是老糊涂了,在这府上倚老卖老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啊,一个奴仆怎么能和殿下的妻子相比较呢?
可偏偏他还不知轻重,怒气冲冲的向东子骞告状,可真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魏总管幡然醒悟,他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老奴知错了,老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冒犯王妃,请王爷看在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了我吧!”
他这些年管家管得确实好,几乎没有出过差错,可正是因为东子骞对他太纵容了,才让他有了爬到主子头上的心思。
东子骞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出去自领二十大板。让府里的人都看看,得罪王妃就如同得罪本王,让她们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魏总管脸色惨白,他真是犯了不该犯的错,王妃初到府里正是要立威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抱住她的大腿,反而跟她对着干。这下好了,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