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沒事,他可以拔出來。
男人的修長食指已退出大半,女子櫻桃般的艷色小口卻不自覺抿了抿,腔內濕潤,剎那裹挾住他的指尖,因為乍然感受到有外物,她下意識去抵擋,靈巧的舌尖不斷往外推弄。
6遲第一次發覺,指端竟也可以如此敏感。
他最近住工部,忙起來三餐不繼,微揚的下頜弧線更顯瘦削凌厲,伴隨她唇瓣沒有章法的張合,鋒利的喉結無法控制地上下滑動。
半晌,一直到女子覺得不舒適,翻身換了個朝向,6遲的指尖洇著勾扯出的餘熱,接觸到空氣中的冷意,他方如大夢初醒,額角薄汗。
蘇輕眉睡得不舒服,除了方才,還有就是領口太勒,她四肢酸乏,不得不求人幫忙,斷斷續續,「幫,幫我。」
6遲前潮未解,本不願再近她的身,可她低語陣陣,他更加難克制心念。
他被形勢所迫,又好似甘願,替她解開了交襟領褖上的第一顆暗扣,她瞬間舒緩了一口氣,放肆呼吸。
他的指尖卻沒離開,而是懸浮在鎖骨中央,似近似離。
其實他早就碰過這處,碰過她身上每一處,沒有阻隔,肌膚貼著肌膚。
當然也不是在夢裡。
最近他時常會想起那晚雨夜在廟中,他們都喝下了暖情散,她喝的實在太多。
周圍斷壁殘垣,殘破不堪,充斥濃郁的黑灰,她在他面前褪的只剩一件艷色兜衣,嫵媚如妖,紅唇如焰,清輝玉臂勾住他擠進他的懷,迷離的水眸不斷央求好熱。
他當時只喝了兩口,將她扔在廟內,直接離開即可,放出信號,讓他的護衛出現更不是難事。
但是,他終究把人困在懷裡一晚,禁慾如他,都難以忍受她的柔情媚態,欺住她整夜,而不徹底占有,不過因他不想招惹麻煩,守住最後底線。
所以那時起,她大概就於他有些不同。
6遲想到這莫名頭疼,輕揉眼尾,低低笑道,「你啊,為什麼就是不能喜歡6遲。」
她好像能與誰都做好友,唯獨對他,心硬的不得了。
蘇輕眉聽言,頰邊在軟被上蹭,重複呢喃,「……我真開心啊,開心。」
6遲側耳靠在她唇邊,聽到她說了兩個字,開心。
他笑著搖頭,然後帶了點難得的耐性,重複問道,「蘇輕眉,我是在問你,為什麼不能喜歡6遲。」
為什麼偏偏就是不能喜歡他。
他倒也沒有自命不凡到,任何女子必得對他傾心,可蘇輕眉不一樣,她從初見就對他設防,她可以送見過一面的穆青羽禮物,可以和相識月余的郗南葉對酌,對他,卻是半分多餘的目光都不肯停留。
他被她三番四次推拒的,真的有點好奇,她對他貫徹始終的抗拒從哪裡來。
蘇輕眉在濃酒的作用下意念殘缺,說出口的話全然不經思索,光憑腦海中的本能驅使,答道:「不,咳——不適合,和他。」
不適合?
6遲收回思緒,他設想過她會說的話,比如她厭惡他的心思歹毒,道貌岸然,或是他與姜瀅瀅攀扯不清,若即若離,萬萬沒想會是最簡單的一句,不適合。
他坐下在床沿,摟抱起她,下顎抵在她的頭頂,拍著她的背輕輕哄:「為什麼呢。」
許久得不到答覆,男人又問了一遍,「蘇輕眉,說為什麼,我們不適合。」
「嫁的那三年、好累,我……重來,不想。」蘇輕眉頭暈臉熱,話到一半,不肯再說下去,推開他貼服自己的炙熱身軀,「我想睡,你,別吵。」
別再問她那麼多問題,她困極了,只想睡覺。
6遲將她放下,替她掖好衾被,在窗口負手站了會兒後走到屋外,啟明和長庚在外候著,長庚看了世子一眼,便徑直去隔壁大院,瞭然需煮一鍋醒酒湯送來。
男人坐上馬車,「啟明,你可曾聽過些奇聞異志。」
「嗯,各地都有,世子想聽哪種。」啟明過目不忘,涉獵繁多,雖說世子想聽民間的神鬼故事,他暫時無法理解,但故事本身,他信手拈來。
「有關重來,或者說虛設出的境遇。」她大概是如此。
啟明凝眸思索頃刻,「有,有本方志雜記寫過一個聞,說是東海邊曾有個小漁村,一名女子成婚當日在拜天地時斷然悔婚,揚言她的夫婿私養外室,將來會寵妾滅妻,對她下毒,她是死後返生,回到了出嫁當日。」
「在場無人信她,可她寧願絞發也不肯嫁,婚事隨即作罷。」
6遲若有所思,「後來呢。」
「稟告世子,沒有後來,這些軼事本就不知真假,也探究不出結果,否則就不會是寥寥幾筆落在雜聞中。」
6遲對此自不會盡信,但假使是真的,蘇輕眉在廟中醒來,逃走以及知曉他的身份,就有了充分合理的解釋。
他對自己認知清楚,他絕對不會納妾,所以她介意的,是他這個人,在嫁給他的三年裡,他自始至終都不和她心意麼。
6遲沉眸遐思,手上把玩著小小的貓兒木雕,指腹摩挲在它凸起的稜角,片刻後他微微扯唇,終於將他和她之間的一切想的徹底明白。
他不是猶豫不決的人,或許他根本無須糾結,如今和最初並沒有差別,除了他開始想得要她的真心。
她對他厭惡,妄圖改命逃離,他對她勢在必得,只信謀事在人,那就讓他們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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